盛延茗死在大婚之夜,叫沈妤说,这也太巧了。
早一天,盛沈两家联姻便不会成;晚一天,沈妤同他圆了房,便再也不能提回沈家的话。
只有不早不晚就是那一天,才能让盛沈两家既有了姻亲之实,又不会让她陷在盛家守一辈子寡。
这位盛家大爷,看来也不简单呐。
谢长里无言地矗立片刻,答非所问道:“大爷是个好人。”
说罢,朝她行了礼便退下了了。
两人都未看到,重重帘幕之后闪过的身影。
沈妤打开盒子翻了翻,见里面有一沓厚厚的银票,还有些房契地契之类的,虽贵重却不至于引人觊觎。
盛家大爷,思虑的果然周到。
沈妤承他的情,跪灵跪的又多了几分诚心。
灵堂四下一片安静,沈妤跪累了便倚在棺材上,望向高高在上的灵牌。
“不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能否在天上看到这三千世界?”
“若是大爷您在天有灵,能够看到老头子的话……劳烦您,替我多看顾他一些吧。”
沈妤闭上眼,回想起那张历来冷峻如风中礁石的脸,他手把手地教自己认茶,碧螺春、雨前龙井、六安瓜片……
一室茶香。
后半夜沈妤守灵守得累了,不知不觉便眯了过去。
醒来时只觉热风扑面,在这深秋时分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