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阳羽拧了下眉,迅速收敛思绪,对着宴春勾了下嘴唇,表情却有些僵硬。
他坐在涤灵池边,抓着宴春的手腕,将灵力探入她的内府,查看她的伤势。
宴春坐在涤灵池边上,头枕在荆阳羽的膝上,水淋淋的湿发布满肩头,贴在她消瘦却有了血色的脸上,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她将鼻尖的小痣依恋蹭在荆阳羽腿上,说道:“等我彻底恢复了,我就去山下大吃一顿!”
“我还要和母亲学推衍之术,也要和父亲学剑,大师兄,我这次一定听话,肯定会好好修炼的。”
“父亲和母亲为什么没来?”宴春仰头问荆阳羽。
没等荆阳羽回答,宴春又像个不知疲惫的小家雀一样叽叽喳喳道:“母亲如果知道我已经恢复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荆阳羽收回探脉的灵气,心里也稍稍安心,宴春确实在飞速地恢复着。
只是他再怎么尽力凝神,也很难不去想,宴春重新找回的鲜活与健康,是建立在另一个无辜之人的痛苦和牺牲之上。
荆阳羽思及此,就深觉自己罪孽深重。
宴春这时候又抱住了荆阳羽的双腿,贴着他说:“大师兄……我从前不乖,没有好好修炼,从今往后,我一定努力,不让你再等我太久,等我修到破妄境中期,我们就结为道侣好不好?”
宴春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有羞赧,却更多的是珍重,她抬起头,用一双盈盈秋水一般的眼睛,看着荆阳羽。
“我们一定会像父亲和母亲一样相爱,或许也会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大师兄,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荆阳羽抚弄着宴春头发的手狠狠一抖,他心脏先是因为宴春的话狂跳,好容易平静下来了,却生出了一种刻骨的慌张。
宴春对荆阳羽向来都是坦荡的,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用充满钦慕的眼神看着荆阳羽,后来这份钦慕之中,带上了少女情愫。
没人会不喜欢荆阳羽这样的男人,强大优秀,俊美无俦,最重要的是他对宴春向来温柔,如兄如父,亦师亦友,宴春能够在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感情。
她自小被娇惯,荆阳羽又格外纵容,她自然不会掩饰自己。因此自十几岁动情,便对着荆阳羽倾诉了情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