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死士抬着石柱奔向凝和殿的宫门,墙头之上有人喝道:“放箭。”顿时墙头上出现了不少禁军的弓弩手,这些人骑在高墙上,向着通道里的郓王党众们射箭,一时间信德府的死士多人中箭,纷纷倒地哀嚎。
这墙头射手们虽然不多,但是通道中避无可避,距离又近,郓王党众一时混乱,抬着石柱准备撞门的死士也多人中箭,有人一倒,石柱落地又砸到许多人的腿脚,这门就撞不成了。
郓王府众党羽只想着抢入宫中,携带的武器多是刀枪棍棒,极少人会带上弓箭,毕竟不是准备防守城池或者兵团作战,防卫的禁军居高临下,武器上又占尽便宜,一时间射的郓王府人仰马翻狼狈不堪,连镇南王赵拓都腿上中了一箭,被众属下抢到了门洞下躲不到的地方。
突见一条人影悄悄的潜到墙角下,这墙根下对于墙头上的弓弩手是个视角盲区,这人举起手中铁枪向上一跃跃起,枪头一捅,虽然这墙头很高,但人手持红缨铁枪稍稍跃起还是够的着的,骑在墙头上的那名弓驽刀腿部被他铁枪刺中,顿时跌落墙头。
方进石细看之下,原来是高宠,高宠接连刺中数人腿脚,墙头其他射手才发觉墙下有人,这些射手赶紧把腿脚收起,双腿放在墙里,依旧向下射箭,这么一来高宠就刺不到人家了。
只是射手这么射箭就没那么方便了,箭也就没有那么密集了,即便如此,信德府死士们要么离墙远远的,要么在门洞中射不到的地方躲着却打不开大门,受伤不及撤走的慢慢被墙头射手们一个一个射死,谁也相救不得。
这兵谏一开始相像的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没想到根本连里城的凝和殿都进不去,便死伤惨重,杨沂中把身子贴在墙壁上向方进石道:“不行,攻不进去,只能先行撤走再作打算。”
方进石大声道:“此行只能有进无退,能撤到哪里去。”
杨沂中道:“此乃天意,那也没有办法,再不撤走,后悔晚矣。”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此时死士们的士气正在快速消失,等所有的人怕起死来,他想约束也约束不到了。
方进石死死盯着墙上射箭的禁军们,眼睛要喷出火来,既然攻不进去,撤退自是唯一的办法,但此行不比行军打仗,往后一退就是绝路,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了。
刘浣青挤到方进石面前道:“姊夫,现在怎么办?”
方进石一发狠,回头道:“后悔过来了?”
刘浣青看他神情有些可怕,不敢回答但却摇了摇头,她神情却是坚定的,方进石怒骂了一句:“直娘贼的,老子今天拼了。”
方进石回过头来,盯着刘浣青看,刘浣青刚想问他一句看什么,身子已经被他紧紧抱住,跟着被他拉到怀里,嘴唇连着鼻子都给方进石一齐用嘴唇压上,感觉身上被他的双手乱摸一通。
刘浣青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在这许多人面前,这种紧要关头被他粗鲁的去亲,不自主的用手去推他打他,方进石很快放开刘浣青,向吃惊的看着他的杨沂中道:“老子临死前把小姨妹的嘴也亲了,胸了摸了,就算死了也不亏,杨将军,叫你的弟兄们跟着我一起往死里抗吧,给我冲进去。”
杨沂中道:“怎么冲?”
方进石道:“我喊一二三,让你的兄弟手里有家伙的能扔的,都给我往墙头上扔,我们带头冲过去,抬柱子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