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可是……”几个人唯唯诺诺,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你们明白个屁!”索周把笑容一收,眼睛一瞪,露出凶光来。
几个校尉不敢怠慢,连忙坐直腰身,侧头看向主位,等待训示。
“什么叫做‘千方百计人马俱留’,咹?”索周下颌一抬,扬起眉头问道,“什么又叫做‘亦当人去而马留’?”
“下官愚钝,恳请将军赐教!”几个人抱拳拱手,不约而同地说道。
“稽胡人要撤离红墩界,回到札萨克城去,咱们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了,有用吗?”索周问道。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那好,既然咱们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就得‘退而求其次’了——‘人去而马留’!”
“可是,索将军,稽胡人视马如命,刘汝匿成怎么肯留下马匹给咱们呢?”一个校尉哭丧着脸问道。
“所以嘛,”索周往椅中一靠,洋洋自得地答道,“梁王信中的‘人去而马留’,这个‘去’字,绝非简单地让刘汝匿成离去!’”
“那是……?”
“去除他,干掉他!”
校尉们听闻,如同五雷轰顶,个个惊恐万分,张口结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唯有如此,”索周眼中泛起幽幽的寒光,“才能留下他们的马匹,为我所有,为我所用!”
沉默,长时间地沉默,几个校尉都低头不语,坐在位中一动不动,暗自揣测着事情的后果。
稽胡人向来以彪悍著称,千里沙塞,鲜有对手,何况是他们的酋帅?如何去除这样一个强劲铁腕的人物呢?如果行事不慎,引火烧身,梁军又如何对付稽胡人的报复呢?就算除掉了刘汝匿成,他手下的千夫长们又岂能善罢甘休……
几个校尉思前想后,坐如针毡,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