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骤晴,陈织里双亲的葬礼结束。
仰头看着陡然出现的彩虹,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满眼的白,她身边却凑来数不尽的亲戚,很多都没见过,极其热情。先是劝她节哀顺变,再嘘寒问暖,关心她今后打算。
陈织里在灵堂站了许久,双腿僵麻,后背受人推搡,往前趔趄,险些摔倒。
家里的老管家上前,搀扶着瘦伶伶的nV孩,为她挡开那些不怀好意的陈家旁系,语态冷淡:“我家小姐痛失双亲,近来需要静养。谢谢大家好意,但都请先回吧。”
到陈织里这一辈,管家林叔也算侍奉三代家主,在陈家还有些威望。尤其,陈家老爷子尚且健在,大家更要敬重林叔几分。
被林叔拥着退场,陈织里上了车就放声大声。
从得知父母去世到现在,已经半月,但今夕还像昨日,痛苦不减。
给大小姐擦拭眼泪,林叔心里拧劲儿一样疼,上了年纪浑浊双眼考虑许久,不放心地提点:“里里,近来谁都别见,你知道他们图你什么。”
哭得哽咽,陈织里听话地点头。
除了林管家和爷爷,她现在谁都不会信任。
车子开回老宅,陈织里刚走进别墅就晕倒,纤瘦身子躺在地毯上,像营养不良的幼猫似的,小小一条。这半月,她T重爆减,从前圆润的小脸已经挂不住r0U,颧骨明显。
陈盛昌喊人把孙nV抱回房间,家庭医生很快赶来。对方只说,伤心过度。
近十八年来娇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失去父母,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
就连自己这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子,也险些承受不住,一头栽倒。
看过医生,陈盛昌给她关好房门,派遣佣人多加照看,才带管家来到书房。四方之地严谨隐秘,他拿出cH0U屉里一张照片,放在实木桌上。
管家林叔垂眼,眉心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