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荒谬地想笑。先前他对我的种种亲密如今想起来也变了味,同时也有了说得过去的理由,但我仍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能混淆亲情和情爱?
不过倒也真是五毒俱全。同性恋,乱伦。他又算什么东西,敢觊觎我?
无端的愤怒冲昏了头脑,我只想将这种龌龊事捅到父母面前,让他们瞧瞧,自己眼中光风霁月的小儿子,到底是有多恶心。
那张照片我没有撕碎,而是放在了柜面上,预备留作证据。
晚上李鸣玉没有回家吃饭。
妈妈很是失落,她下午买了李鸣玉最爱吃的排骨,现在只好放冰箱里冻着。她叹着气:“怎么小鱼也不和我说一声,就和他阿姨出去了。”
我欲言又止,捏紧了筷子。
“又不是小孩子了,”爸爸倒是不介意,“别看小孩看得这么紧。”
“其实我之前总觉得,收养小鱼的那家子人没有多恩爱,也不知道小鱼那几年受过委屈没有,”妈妈心神不宁地开口,“小鱼没什么脾气,容易受委屈,我问他他也只说好。”
爸爸夹了一大筷土豆丝,随口说:“恩不恩爱的,咱们外人看得出什么?小鱼现在在自己家过得好好的,不就好了。”
即便李鸣玉不在,餐桌上的话题依旧是围绕着他的。
我准备好的罪状,如今什么都说不出来。
原本我想在饭桌上揭穿李鸣玉,叫他难堪,甚至还想象父母知晓之后的表情,该是很精彩的。
但此刻,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父母根本不会相信我。
就算我和父母说李鸣玉偷亲我,我怎么证明那不是梦?常看的书里夹着一张我熟睡的照片又能说明什么,爸爸的钱包里还有小鱼年幼时的照片。我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
我低头慢慢咀嚼着米饭,强烈的无能为力酸胀地充盈进来,食不知味。
吃完饭,妈妈同爸爸在客厅看天气预报,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了电话,眉眼明显跃动起来:“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