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朱元璋几人就在牛车上休息。
朱元璋睁大着眼,望着天空皎洁的月色,心绪很乱。
他知道,自己在地方问再多,也问不出实际的东西了。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不喜欢听,百姓也不敢讲。
当年大诰颁布时,他便写道,百姓不得妄议君主,若有发现,四周民众当及时告官。
这种情况下,百姓就算有不满,又怎么敢真的去说?最终问来问去,只能挑一些好的去说。
朱标恭敬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多喘,他自然是看得出父皇心情并不太好。
他也知道原因。
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今的大明朝堂,跟夏之白说的有一定相似,父皇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至于那些不顺耳的,直接下令百官不准提。
谁敢说,治谁罪。
久而久之,天下哪还有敢说实话的官员?
就算是御史,如今也只敢弹劾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有的都谈不上弹劾,更像是变着法的夸父皇。
在原本的计划里,父皇是准备去民间问问农夫的看法,再去应天府听听那些士人的话,如今却是不知父皇还会不会继续了。
他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