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楚贵人现在生死不知,但是不管她到底死了没有,萧正都不能让她离开皇宫。
一旦离开,皇帝以子乱母的“罪名”就会坐实,如果这几个宰相再添油加醋一番,说不定楚贵人受伤的事情,都能推到元昭天子头上。
元昭天子的母族并不强势,京城里除了谢家人是天子死党之外,另外的势力虽然也靠拢天子,但是并不能算是死忠,这种事情一旦曝光,怕是永乐坊里的每一户人家,都需要对帝座上的人重新考量了。
京城最少八成以上的权贵,住在永乐坊。
禁军,金吾卫,京兆府以及皇城兵马司还有京城里各个衙门,都要重新思量自己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先帝不止这么一个儿子,种家的淑妃,叶家的德妃膝下都有皇子,这两家背后是数以十万计的兵权,到时候如果几个宰辅宣布废帝,京城里到底会有多少人站在皇帝这一边,还真不太好说。
毕竟这一次站队,是道德问题。
坐实了“罪名”,恐怕所有的读书人,估计都不会站在元昭天子的这一边,如果公开支持元昭天子,被人指着鼻子骂一句“你也要做以子乱母的禽兽吗?”,那些读书人就要钻到地底下去了。
因此无论如何,这件事情的影响力,要止步在宫里,萧正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人把楚贵人带出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诸位相公,内廷不干涉朝政,外臣也不得干涉禁宫,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咱家忝掌内侍监,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咱家会派人去查,不劳三法司费心。”
“三日之内,这件事会查的明明白白,一定给诸位相公一个圆满的交代。”
“本来自然是应该交给萧公公去查的。”
沈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楚贵人,闷哼了一声:“但是萧公公当着我们的面,都要杀了这个女子,恐怕不是查案的态度,我等一走,萧公公还不把她活吃了?”
萧正抬头看了一眼沈宽。
“沈相,这个女人犯下的罪过,恐怕不会止步到她一个人身上,咱家要是真的查出什么东西了,对谁都不好,依咱家的看法,这件事到此为止,诸公没有来过,也没有看到过,只当是宫里死了一个宫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说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诸公几十年官场沉浮,自此清白如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