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挨着杨继晗,小声嘟囔:“我也想了。”
“我还想六姐做的蝴蝶酥。”
杨继晗说的是邢羽菲。
“我还想和她们同台呢。”梁毅轩在旁边轻叹一声。
“我们出来几天了?”于蓝轻声问。
“六天。”时晏说,“和老师分开的话是……”
“五十七天。”夏淞闭着眼睛。
沉默再一次降临,杨继晗闷闷地砸进床。
“好想他们啊——”
他拖长了声音。
正因为已经习惯了与“不是灰”抬头不见低头见,才在意识到的这一瞬间无所适从。
想秦绝,也想她们。
就像游子离家。
面对着工作,面对着形形色色的外人,努力着、坚持着、紧绷着完成每一件任务,做旁人眼里“成熟出色的社会人”,然后突然地,开始想家。
想那片可以自如呼吸不会压抑的空气。
想那些可以肆意笑闹不必斟酌言辞的家人。
想每一次坐满了人的食堂饭桌,想练习室里每一声脚步踏在地板的响动,想琴房里酣畅淋漓的乐队battle,想咬牙在仪器设备上坚持训练的时候,身边有人在陪你一起战斗的那种“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