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来这个伤心的地方?
容则轩,风承影抢了沐玖平日晒红枣时坐着的小凳,满面呆滞。
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全然想不通自己刚刚那一盏茶的功夫究竟经历了什么。
按照她原本的构想,九方云微回来后,她跟着大师兄第一时间冲上去将之围住,而后掏出风月鉴跟他好好侃一通“器”,最后做出完美又精妙的总结——她要帮着大师兄录入并精修话本,没工夫给他写那倒霉的卫昀久番外,让他自己哪凉快哪待着去。
结果现在?现在她不仅需要帮着大师兄录入并精修话本,还特么要给狗东西写更多更多的回评!
明明她也是按照构想中的来做的,临近结束的关头怎么就出现了那么亿点点的误差了呢?
是该怪狗东西的敏锐,怪他立马察觉到“器”自带了留评功能,而新录入的话本又没什么评论?还是该怪她自己的愚蠢,竟然相信大师兄那只可恶的老狐狸?抑或是怪大师兄——这个转头就把她出卖了的无耻之尤!叛徒!
委屈,难受,想哭。
风承影想着想着瘪了嘴,她只觉灵海的水不是水,那都是她年少无知流的泪。
仔细算来,都是她天真惹的祸,她明知道狗东西与大师兄常年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还非要壮着胆子跟老狐狸唠聊斋,这下好,这下彻底被坑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她写了几十年的话本,几十年啊!那得多少字?眼下除了《霸道仙君》系列被楚老板完整地录入到器中外,其余数十本一个字都没录,她光修改字句就不知道要修改到猴年马月去!
这还不如给狗东西写卫昀久的新番外呢,起码三五万字就能解决的东西,至多她熬上一晚,糊弄糊弄也就出来了。
何至于像今日这般沾了一身搞不完的腥……
风承影掩面,欲哭无泪,她觉得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当苦力,她就是当场嗝屁,也要多拉两个垫背的!
反正器要做起来,指定不能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本,小兔崽子这些年在话本界的名声也越发大了,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名家,他的话本,自然亦当被完全收录。
没错,就是这样,师徒嘛!当然要整整齐齐,她自己是逃不了了,但小兔崽子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