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升空的嗡鸣声打破了小小诸家坝的平静,在乱糟糟的嗡鸣声中,诸家坝的居民们带着收拾简单的行礼在当地武/警的护送下排着队依次登上空地上剩下的那几架小型飞行器。
而在集中撤离地的不远方,所有人都能看见南丰水库那高耸入云的灰白堤坝,清晰得甚至能够看见灰白堤坝上出现的恐怖裂纹。
蓝淘淘蹲在路边的一个草垛旁,盯着堤坝上那些如蛛网般的裂痕,耳朵里还能听见身后不远处的激烈争论声。
争论从二十分钟前就开始了,双方态度强硬各持己见,围绕着该不该撤离,又该以什么方式撤离为主题,二十分钟都没有争出个胜负。
不过蓝淘淘却不急,因为不管后面那两人怎么争论,来自武/警的小哥哥们已经在撤离群众了。
蓝淘淘忍不住叹了口气,顺手从脚边的草丛里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她身前就蹲下来了一个人。
“你说后面那两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到底累不累啊?”来人长了一张阴鸷脸,就算穿的人模狗样的,但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是个好人,他学着蓝淘淘的模样,也顺走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但这么一叼上后,他的尊容就更不像好人了,“这里的居民已经都开始撤离了,他们真有意见,怎么不跑去找那位组织撤离的指挥官争论?”
蓝淘淘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又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还在跟斗鸡一样激烈争论的二人,嘲笑道:“因为他们不敢呗。”说着她转回头来,又用努着嘴指了指左前方那位人高马大穿着迷彩服的指挥官,问道:“你知道那位指挥官是谁么?”
“谁?”
蓝淘淘哼笑了一声,“人称马炮仗的马建国,别看他只是南丰城武/装部总指挥,但他可是从上面暂时下放下来的,虽说级别跟那两只斗鸡差不了多少,但人家底子却比那俩厚多了。俩斗鸡就算想闹也不敢在马建国的跟前闹,否则惹毛了马炮仗,当场让人给那俩绑了都做得出来。”
蓝淘淘说完后见跟前的人露出一副‘完全不懂这么些复杂级别’的茫然表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继续道:“老蛟啊,虽说你在总部学习了大半年,但人跟人之间的那些复杂社交,还有关系什么的,你还有得学呢。”一秒记住
被喊老蛟的阴鸷男人顿时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道:“瞎叫唤什么?我现在有正式的名字了,我叫龙静海!”
蓝淘淘一听他这正式的名字就忍不住吐槽:“多大得脸?非得往自己的头上戴上一个‘龙’字!你是龙吗?”
“就算现在不是,但总有一天我会是。”龙静海——-也就是当初的静海蛟龙斩钉截铁地道,没有一条蛟龙不梦想自己终会化龙的,这是每个做蛟龙的最终梦想。
蓝淘淘也不跟他争辩这个,她不在意地摆摆手,正色道:“堤坝那边怎么说?”
说起正事儿来,龙静海也正色了起来,他皱眉道:“情况不是很好,堤坝的裂纹还在扩大,这根本就没办法抢时间修补。”
所以这也是他闹不懂后面那俩斗鸡到底在争论什么的原因,人家专家组的人说了没办法抢先,只能赶紧撤离居民,但那俩斗鸡就跟被下了降头似的,非得让专家组的人琢磨出一个抢修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