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二十五年,初春时节,万物复苏。
萧氏一族不负众望,终将名录上三位重要之人安然无恙地秘密护送至瑞京,并已妥善隐蔽安置,确保万无一失。
此事既成,消息传至岑思卿耳中,他眸光一凛,心中已暗自布下天罗地网。
白日里,清秋阁内,岑思卿身着一袭官袍,穿梭于档案室的书架之间。夜幕降临,荣和宫偏殿的书房内灯火通明,通宵达旦。岑思卿换上素雅长袍,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书与信件的书案上,寻找那些能够串联起整个事件脉络的蛛丝马迹。
这些文书与信件,有的是从各地搜集来的密报,有的是他自己亲手撰写的分析札记。他时而奋笔疾书,将一个个线索串联成篇;时而停笔沉思,反复推敲每一个细节,力求滴水不漏。
在这段时间里,岑思卿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之中。他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梳理和思索,只为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西陵家以致命一击。
终于,在一个月华如练的夜晚,岑思卿将所有的证据整理得井井有条,每一份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无懈可击。他提笔写下了一封洋洋洒洒的奏章,字里行间,字字珠玑,既是对西陵一族滔天罪行的无情揭露,也是对其恶行深重的严厉谴责。
搁笔之际,岑思卿看着这长达累页的奏本,心潮澎湃。他深知,此奏一旦上达天听,必将掀起席卷朝野的风暴,而朝中格局也将迎来一次天翻地覆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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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之间,雨水节气悄然而至。
詹事府已将迁居诸事筹备得周全妥帖,更于择今日这一黄道吉日,恭请岑思卿与萧楚曦迁居至景祺宫。
荣和宫内众人开始忙碌着迁宫事宜,岑思卿却独立于院中,目光穿梭于忙碌的人群之间,心中泛起淡淡愁绪。趁此间隙,他悄然走向后院。
后院静谧,时光仿佛在此刻凝滞。岑思卿缓缓步至卫凌峰昔日居所之前,欲推门而入,手已悬于门上,却又似有所顾忌,迟迟未动。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屋门竟自内而开。
岑思卿一愣,只见巧儿从屋内走了出来。她见到岑思卿,一时有些尴尬,面色微赧,连忙施礼问安。岑思卿尚未来得及细问,赵寅亦匆匆赶来,询问道:“殿下,一切均已就绪,是否即刻启程?”
岑思卿轻轻颔首,目光仍不由自主地掠过那半开的门扉,望了一眼屋内。
“殿下,”赵寅趋步上前,再次轻声询问,“卫大人的遗物,是否需要一并迁至景祺宫妥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