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殷弘玉,夜色已深。
温诀也不知殷无咎是否睡了,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他敲门的力道用的很轻,这样殷无咎醒着能听见,若睡着了,也不会被他吵醒。
不过事实是,在温诀收回手的下一秒,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温诀见屋内黑漆漆的,问道:“怎么不开灯?”
“忘,忘了!”殷无咎像是情绪有些激动似的,说话不太利索。
“这也能忘了?”
温诀并无责怪的道了句,然后拉起少年的手往房内走去。
他这动作做得十分自然,但是殷无咎却因此而愣了愣,他的眼珠子不安的动了动,然后接着温诀刚才随口的问题,笨拙的回了句:“我方才太困,就睡了。”
他刚刚开门开的那样快,脚上鞋袜也穿的好好的,加之手还冰凉一片,一看就不是刚睡醒的样子,倒像是一只在门内等着温诀过来的。
温诀一下就看出这是借口,但也没戳破,进屋之后寻到烛台点燃,然后带着殷无咎去了床边。
看着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他终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你刚刚,在担心什么?”
“没有。”殷无咎的否认几乎脱口而出,殊不知这样反而欲盖弥彰。
“师父与宁王确是旧识,但只是些利益上的牵扯,仅此而已。”其实他本不想在殷无咎面前提起殷弘玉的,但是因为怕殷无咎多想,才这么解释了一句。
这一句话说的真假掺半,但温诀为了安抚殷无咎的情绪,已经顾不得是不是谎言了,而事实上,殷无咎也果然因为他给出的解释,心情变得明朗了起来。
温诀让殷无咎躺下睡觉,然后抖开被子给他盖好了,又说了几句话,就打算出去了。
本来他先前说会过来,也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找殷无咎夜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