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师见着家奴来含元殿,有些意外,却也让下属官员告退,独留家仆二人在房中,“家中出了何事?”
家奴喘了一口气,“夫人没说,只说请太师快快回府。”
陆太师沉吟片刻,让下属进来,交待了一回政务,便准备打道回府。
刚出了含元殿大门,远远地便见一行人正朝含元殿而来,打头的那人,着一身明黄宫装,极其显眼,除了太子陆燕麟,再无别人。
陆太师停下了脚步,其余人等皆退至宫墙处跪迎。
不过片刻,李燕麟已行至跟前,陆太师微微弯腰,拱手道:“老臣见过太子。”
李燕麟忙道:“陆公不必多礼。”
陆太师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东宫之主,说来李燕麟生的是一副好样貌,五官俊朗、眉眼含情,带着一丝女相,大约是继承了其母亲的缘由。
李燕麟也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历经两朝,依旧屹立不倒,深得帝心的六部官员之首。昨日,他父皇有意在陆太师面前提起婚事,陆太师左顾言他,大约是不愿同皇家结亲。
他徐徐一笑,“不知陆公此刻可得空?孤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陆太师担忧发妻,急着归家,心中起了一丝不耐,面上却不显,微微一笑,“殿下请讲。”
李燕麟缓缓开口,“湖广两地,今夏时节连连水灾,收成不佳,恐生粮食短缺之慌,父皇今日让孤着手打理此事,孤欲派人赈灾,从益州等地调粮。”
“不知陆公觉着此计可行?”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湖广两地本是大庆最大的粮食产地,水土丰盈,盛产稻米。虽年年雨水都不小,排水渠年年都在翻修,满大庆都找不出比湖广更四通八达的排水渠了。
今年,大雨连绵了一月,整个夏天,湖广两地,雨水泛滥,稻田被淹没了不少地方,若雨水还不停,今秋时节收成只恐减成。
“殿下,臣倒觉着有几分不妥,益州地处险峻之地,虽物产颇丰,可路途遥远,若以益州之力供给湖广,所耗人力、物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