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嘴唇紧闭,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格琳薇尓的手压着他的肋骨,男孩疼的哼唧了一声,果然伤的很重。

    她轻声说道:“你听话,我就帮你。”

    烛火跳跃在男孩的脸上,他缓缓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丹...丹兹,十四岁。”

    “丹兹?”她歪着头擦干净他脸上的泥,这长相宽脸粗眉,很是粗犷,果然是个小狼崽子,“你是蛮族?”

    “那你的毒,是什么毒?”她继续问道,但是小狼崽子并不做声,反而气呼呼的看着躺着榻上的弗拉西斯。

    “你好好说,我们不会伤害你。”奥索里亚压住心里的怒火,又恢复了平时里的贤者模样,“床上那人,可是帝国的恺撒。”

    丹兹本来没有理会他,听到“恺撒”这两个字,用脚蹬着椅子疯狂的晃动起来,脚上的铁链被撞的叮当直响,像发了狂一样咆哮着:“我要他死!我就要他死!”

    格琳薇尓赶紧拿出一小剂麻药,用力掰开他的嘴灌进去,他才逐渐安静的下来。

    奥索里亚用手捏着丹兹的下巴,微笑着盯着他的眼睛:“他死了有什么好处?你的同族,都会被砍头示众,挂在城门上,被鸟啄掉眼睛,被太阳晒成干肉……还有他们的身体,也没人埋葬,对了,我们还要立一块碑,让他们永生永世被罗马唾骂!”

    丹兹的瞳孔逐渐放大,颤抖的目光中好像看见了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随风摇摆的族人的头颅。他感受到了麻意,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晕过去,鲜血从嘴角流下来:“不...不可以...”

    “不可以?”奥索里亚深知蛮族对死亡的敬重,他擦干丹兹嘴角的血液,“你如果救了凯撒,我就把他们的尸体由你处置。”

    丹兹干裂的嘴唇抽搐着,他又瞥一眼卧榻上的凯撒,两滴晶透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下来:“狗...狗舌草。”

    “很好。”奥索里亚甩开他的下巴,看着一旁的格琳薇尓,“狗舌草你熟悉么?”

    格琳薇尓:“狗舌草开完花才有毒,但单株毒性很小。能将殿下伤成这样,怕是淬炼了很久。”

    她看着一脸茫然的奥索里亚,有些嫌弃的说道:“殿下没事。这几个字你懂了吗?我去弄些解毒药让殿下服下。”

    “但是......”奥索里亚指了指麻药劲上来,瘫软在椅子上意识全无的丹兹,“我还没问完话呢……”

    格琳薇尓耸耸肩:“反正我要问的问完了,大人您自己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