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这话,龚得树心里一沉,不仅有这个可能,而且这个可能还很大,张乐行虽说是‘大汉盟主’但这个盟主实际上对各旗没有多大的约束力,没有大的战事各旗旗主基本上都是各行其事,眼下是生死攸关,一众旗主又都被打破了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他正自沉吟,守在门口的张清快步上前禀报道:“叔,方友贵求见,说是有重要事情。”
方友贵是当年打永城时归附的,颇有见识,这几年来很得张乐行器重,听闻是重要事情,张乐行也没多想,道:“让他进来。”
“见过大当家,龚先生。”方友贵大步进来向二人拱手见礼。
张乐行缓声道:“方兄弟有什么事情?”
“大当家的,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方友贵斟酌了下,才道:“在下愿意前往对方大营使他们下对方的态度。”
张乐行正为这僵持的局面心烦,见的他主动请缨愿为信使,心里不由一喜,这家伙有见识,作为信使去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可谓是再合适不过,略微沉吟了一下,见龚得树没开口,他便点头,道:“成,持我旗令前去。”
方友贵带着一小队属下进入新军大营,表明身份后便被带至中军大帐,一见他进来,尹有才便笑道:“琢磨着你也该来了,张乐行沉不住气了?”
“粮食都见底了,早上喝的稀饭都照得见人影,能不心慌。”方友贵说着一笑,“能不能先弄点吃的?”
“先拿几个馒头垫垫。”尹有才道:“我带你去见校长。”
黄昏时分,方友贵快马疾驰赶回了尹沟寨,随即就被领进了祠堂,一见他进来,张乐行就迫不及待的道:“情况如何?”
龚得树则递过一碗凉茶,“喝口水,慢慢说。”
方友贵也不客气,接过茶碗喝了一大碗凉茶,这才抹了抹嘴巴,道:“南洋大臣,南洋海军提督,元奇大掌柜易公爷亲自接见了属下。”顿了顿,他才接着道:“招安可以,不过,所有接受招安的人马必须移驻西北伊犁。”
西北伊犁?张乐行不由的一呆,西北他知道,伊犁在什么地方?他当即求助的看向龚得树,对方粗通文墨,虽然连秀才都没考上,但好歹也算得上个读书人。
龚得树轻声道:“伊犁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见的张乐行脸色不对,方友贵连忙说道:“伊犁是流放犯人的地方不假,但伊犁也是新疆重镇,伊犁将军府就设在伊犁,而且,元奇在伊犁已经部署了数万大军,两年之内西北有场大战,易公爷要大举出兵夺回被俄国人侵占的西北领土。”
“不愧是元奇大掌柜,这算盘倒是打的真精。”张乐行没好气的道:“这是想让咱们去西北为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