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他的舌头。”
刑部的地下有三层大狱,一般的杀人犯都关在地上监牢里,地下监牢关的都是极为凶恶之人,而地下牢狱固若金汤,守卫森严,只有一个出口,只要守住了出口,牢狱中的人就插翅难逃。
数十年来,刑部大小的案子千万件,也只不过用到了地下两层,第三层最里面的青铜牢狱百年来无人问津,如今开封,却只关了个夷月圣女。
通往第三层的路很狭窄,地面并不zj脏乱,却无比湿滑,仿佛一脚踩进暗无天日的泥潭里。森冷的青铜,幽暗的灯光,安静到死寂一片的环境,都在默默拷问着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司珏的脚步又慢了一些,把只需一炷香的路程硬生生地拖到半个时辰,才zj走到裴温好的监狱前,与她隔空对望。
裴温好在司珏刚下第三层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看着司珏,眼中没有太多情绪。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裴温好脱了鞋袜,抱膝蹲在被子上,见司珏没有开口的意思,看了一会儿后便低下头盯着脚边的稻草发呆。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面对太一的时候她还想为自己辩解,但在看见司珏的那一刻,就觉得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你是来看我的还是要审问我?
我真的没有害你父皇。
你相信我好不好……算了。
裴温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只知道如今的处境是自己的选择,她只是有些黯然,曾经答应镰刀拿出他的刀,很可能要食言了。
“天子一言九鼎,卿卿也不zj能食言。”
脑子里突然蹦出前世的画面。
司珏批阅完奏折后已近傍晚,却还是微服去京南二街最东头的慈安堂,捐了香火,排了两个时辰的队领回一碗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