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李代原是想在师傅面前表现一把,哪成想一张嘴就坏了事,心里又紧张又后悔。

    周褚又叼起一支烟,蹲在路边:“没事,正常,我头回出外勤比你严重多了,我师傅骂了我半个月。烟袋儿,到车里给我拿火机去。”

    李代还是苦哈哈:“我叫李代。”

    “我知道,给我拿火机去。”

    又过了一会,烟袋子又在耳边叭叭了,他说:“这个童燕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啊?”

    周褚吐了一口烟,埋在烟雾里,似乎在想事情,听到这个问题,他道:“你儿子要是死在牢里,你看见警察也会堵。”

    “可是他儿子犯法了,而且是自杀的。”

    “那又怎样,老年人知道什么法,就是知道也不顶用,她就觉得她儿子是被警察抓了,死在警察手里了,你不能指望法律控制人的情绪。”

    李代觉得不对,又想不到理由反驳,师傅说的对,人的情绪没有什么对错。

    周褚目光迷离地看着远方,眼前是一片金黄的土地,收麦子的季节要来了。

    他望着远处:“不过你想的是对的,确实有点奇怪。”

    李代:“啊什么?”

    周褚没给他解释,而是忽然问道:“我问你,如果你好兄弟死了,你会怎么对他父母?”

    李代想了想,他好兄弟都活挺好,短期内应该不会死:“逢年过节多去看看吧?”

    “如果他父母对你有恩惠呢?”

    “那得看什么样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