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走的,那都是漳县人口,户籍都在漳县,非要赖着不走那就是黑户,好好的民籍变黑户,这是有多想不开,而且漳县肯定会把自己百姓召回去的。”
孔族长倒是不太担心,按照柏家军的说法,他觉得要是流民真的赖着不走了,军队也有办法收编他们。
“那得什么时候才会召回去啊?”
“那就要看两地衙门谈成什么条件了,我们平头百姓可帮不上忙。”
“听这意思,那我们还得出第三波钱粮?真拿咱们当傻子啊?家里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样掏啊!”这立马就有急眼的了。
“谁说不是呢!”附和声顿起。
“诸位,你们这不肯那不肯,那么就只能按照千户所的办法行事了。”孔族长同其他几位互相对了对眼神,放出一个大招。
“千户所还有什么办法?”
“同归于尽。”
“凭什么?凭什么就同归于尽了?!他们千户所拿什么跟我们同归于尽?我们干嘛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这四个字可真是炸了锅了,小小的屋子里瞬间闹哄哄的,犹如集市上扯着喉咙吆喝生意的小贩。
孔族长等几位大乡绅没有扯高嗓子与他们争吵,而是自顾自地喝茶,等他们自己慢慢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听着周围没声儿了,他才放下在手里把玩的茶碗。
“吵完了?不吵了?可以听我说了?”
在座一片尴尬的沉静。
“好歹都是手里无数土地的地主,遇到点儿事儿就咋咋呼呼,毫无仪态可言!为什么同归于尽?还没想明白?距县境一百里处,有多少是有地契的田产,有多少是无地契的隐田,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在场地主们表情各异,惊讶、愕然、瞠目结舌,什么脸色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