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亭内坐下,江意眼看着苏薄随手磨了几下墨,铺平了纸,问她:“你写还是我写?”
江意道:“我写。”
她提笔弯下丨身去,一字一字写得规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记着,苏薄往后不能与她为敌,也不能与她父兄为敌。
落款她写上自己的名字,把笔递给苏薄。苏薄看她一眼,在她的名字旁边落上自己的名字。
一个娟秀温柔,一个落拓刚劲。
江意收好字据,长长吁了一口气,显然是真的放心了。
苏薄端着酒,看着她脸颊透着飞霞,仰头把酒喝尽。
江意没再沾酒,只是歪歪支着头,手指蘸了杯里的酒水,随便在桌上写写画画,道:“你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便去边关了吧,难怪从前不曾听说过你,此前也素未谋面。”
苏薄道:“素未谋面?应该谈不上。”
江意讶异地看着他:“从前我见过你?”
苏薄道:“你只是忘了。”
江意道:“我见过你,我只是忘了?”
这样的认知使得她十分意外,随后开始仔细回忆过往,可越想脑子里越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知不觉,两坛酒已没剩下多少。
夜色也已深。
江意觉得自己真该动一动挥散挥散酒意,不然一会儿可能连自己院子都走不回去。
实际上她喝的那点酒和苏薄喝的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