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蕈不会直接贸然去找池芮说什么,谢景昭再略一想昨天一下午加一个晚上池芮的种种反常举动,一切也就有迹可循了。
只是——
他想过,一旦池芮知道这事儿必定接受不了,他有准备她会撒泼大闹,也或者暗暗忍气吞声的伤心难过,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眼下的这一种。
她不哭不闹,反而还先处心积虑给他摆了个美人计温存了一番,现在这般平静的谈论起来,算是完全打了谢景昭一个措手不及。
池芮太平静也太冷静的,这反而是叫他在相当的一段时间之内有些无所适从。
僵硬的沉默片刻,他语气淡漠而随意的开口:“现在这样不好吗?”
池芮的情绪其实是一直压着的。
他这样一副冷淡又没事人的态度瞬间就将她给刺激到了。
她于是一骨碌从他怀里爬出来,转身正面与他相对:“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娶,你不想让我生孩子,想留着王府的世子之位给别人也可以直说,你不碰我就是……”
有些情绪,是压不住的,任凭她做了怎样充足的准备,也无论她这一开口质问时候是如何的气势汹汹,喊了没两嗓子眼泪就开始不争气的往外涌。
谢景昭原就是见不得她哭的,何况这次的事不小,她甚至都不是无理取闹,想也是气恼的厉害。
只这时候他也纵不得她,只能忍着没有立刻将人拉回怀里来哄。
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与跪坐在面前的她正面相对:“昨天离京之前母妃都与你说什么了?”
池芮行为举止反常就是才出京的路上,而听她这说话的意思,陵太妃该是没跟她透底,只是告诉了她那药丸的事。
“你别转移话题。”池芮再闹自然也知道不能将她婆婆拉下水,就只逮住谢景昭不放,“你为什么骗我吃那个药?不让我有子嗣,你究竟是给谁留着位子呢?”
“你闹什么?”谢景昭无奈,“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几分能给人做母亲的模样?自己都还无理取闹这般孩子气,急着生什么孩子。”
“你果然是嫌弃我……”池芮哇的一声就又哭出来了,“你外头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你到底要我留着位置好让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