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愣了一瞬,旋即让白芷先退下。
等人退下,沈桑念着谢濯方才说的那句话,心里一惊,心想应是谢濯去青鸾宫找了淑妃,二人发生了争执。
她素来不是多话之人,也怕挑了谢濯心中伤痛,只好拍了拍谢濯后背,柔声道:“臣妾让白芷在后厨炖了汤,殿下忙碌一天,想来也饿了。”
纤纤玉手贴在他的后背,谢濯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沈桑等了半晌,又听谢濯道:“起初父皇看中的太子,不是孤,而是孤的大皇兄。”
“大皇子?”沈桑愣了下。
她并不知道皇家兄弟夺嫡的事情,早些年一门心思扑在吃穿上,后来就是关注谢濯。再者,皇帝夺嫡的事,哪能让别人随随便便就知道。
谢濯“嗯”了一声,“几位皇兄比孤年长,又有母妃势力支撑,私下争斗的厉害。既要针对争夺者,也要防备年幼皇子长势迅猛,得了父皇青睐。胞弟喝的那碗毒药,正是某位皇兄下的毒。”
“后来,胞弟性命勉强救了回来,身子却落下病根,母妃拉着孤到父皇跟前求情,要送胞弟离开皇都。父皇于心不忍,封胞弟为漳王,封底为漳州,对外却是宣称胞弟命不久矣,怕沾染了晦气才送走的。”
沈桑微愣,紧抿着唇角。
哪里是怕沾染晦气,分明是淑妃担心小儿子再遭人暗算,连夜将人送走。
谢濯抱着她,轻舒了口气。
“那时孤就知道,母妃偏心胞弟,可孤对胞弟心里也有所愧疚,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近些年,母妃与汝南王交往频繁,且有人看到汝南王出入漳州,孤不是傻子,明白母妃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可笑的是,他还对淑妃抱过期望,可今日,一如当年作出的选择。
淑妃不肯交出杜拂玉,是怕得罪背后的汝南王,至于要拿着汝南王手中的兵权去支持谁,不用想也能猜到。
一股可怕的念头忽然在脑海中浮现,沈桑颤声道:“殿下,您是说,淑妃要同漳王谋反?”
“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