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谢濯放下奏折,淡淡开口:“孤不就是没把客房让出去,瞧瞧你这眼珠子,都快瞪到桌子上来了。”

    陆一愣住,“殿下您都知道?”

    “要不然呢?”谢濯反问。

    陆一挠挠头,“既然您知道,为何不把客房让给姑娘家。”

    “孤自有打算。”

    陆一大着胆子凑过去,“殿下是何打算?”

    “也罢,孤就说给你听听,”谢濯想了想,收起奏折,将方才马车上的事同陆一说了说,“路上是有些颠簸,可她不偏不倚,正好扑进孤怀里。你再将这厢房的事连起来想想,沈氏身为沈府嫡女,什么竹林屏风没见过,却非要跟孤争一间,岂不蹊跷。”

    陆一点点头,又摇摇头,面上不解:“可沈三姑娘不是说,这屏风乃是名家所绘……”

    “无稽之谈,”谢濯轻嗤一声,打断他的话,“等你改日去东街逛逛,不出半晌就能讨个十个八个回来。”

    陆一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沈三姑娘胡诌出来的。”

    谢濯一脸“孺子可教也”的神情,继续引诱道:“你再想想,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竟然还有目的?”陆一一惊,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忽地一拍大腿,不可思议道,“难不成,沈三姑娘是想引起殿下的注意,借东宫权力,重振沈府百年世家名楣?”

    谢濯嘴角露出丝笑意,欣慰的点了点头,“她既然能够在十一岁时得了太后赞赏,如今只要故技重施,甚至不惜对孤故作可怜模样,欲让孤心软答应她的请求。可惜实在演技拙劣,被孤一眼识破。”

    他原本还想着,若是沈氏安守本分,就让父皇下旨,娶沈氏进宫。

    毕竟沈氏担着太子妃的名声已经担了五年,就算他将来不娶,只怕也没有媒婆敢踏进沈府的门槛。自古以来,女子名声贞洁尤为重要,再如何,谢濯还没到了想要破坏人家名声的地步。

    只是现如今沈氏的小动作让他又不得不重新思量起这件事情来。

    甚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