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海格尔伤得不轻,暂时下不了床了,少说也得休养个把月,这会儿他被转进了普通病房里。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母亲熟悉温暖的怀抱让他眷念,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母亲温柔的轻声诉语,不厌其烦的教导着他要怎样快快乐乐的成长,以后做一个顶天立地,无愧于心的男子汉,还有娶一个懂事温柔的妻子之类的。曾经都是一些童年间不甚明了的话语,此刻在梦里却让他如此的清醒明了。为什么,母亲的语气是透着那样一股不舍的哀伤,就仿佛在交代遗言一般。
是了,母亲呢?海格尔猛然睁开眼睛,慢慢扫视着周围,屋子里一片昏暗,外面的月色洒了进来。现在,是晚上吗?
海格尔试着坐起身,不过浑身都还疼得厉害,于是只能放弃继续躺在床上,忽然间感觉眼角落下的液体润湿了脸庞,他才惊醒,原来,他在梦里哭了吗?慢慢闭上眼睛,眼角滑下更多的泪水。母亲,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您和父亲,究竟想要让我忘记什么呢?是否同您的死有关?
此时,病房的门被轻声推开,海格尔慢慢将视线转过去,随着人影渐渐走进,才看清,原来是自己的父亲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父亲。”海格尔的声音有些干哑,不知为何,好像很久没有这么专注的看过父亲的样子了,父亲真的,老了这么多了吗?还是说,其实父亲的岁数本就到了这里,如今是他该有的样子,而自己却一直都视而不见吗?
“醒了吗?”父亲也没料到海格尔会醒了,本来是打算想着趁儿子睡着的时候来看看他,毕竟明天他要出院了,之后要忙着打理弗力斯家朱被狄俄索弄出来的一大堆事情,那孩子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总得有人去善后,而且免不了,还得出一次血才能把那些个真正想要侵吞弗力斯家族的人给喂饱。
“恕儿子无礼,不能跟您行礼。”海格尔闭眼点了点头,声音似乎也少了平日里的一丝疏离。
“呼,感觉,如何?”父亲坐到床边,看着憔悴的儿子,说不心痛是假的,这是他和海伦唯一的孩子,他想要倾尽全部心血去疼爱的幼子,可到头来,他似乎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他寿终正寝见到海伦,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还好,在BFV的时间里,锻炼了不短的时间了。”比起以前,海格尔自认自己的身子骨确实硬朗了许多。
“看你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一丝的后悔呢?”
“父亲如果还是想要劝儿子脱离兵营系统,那恐怕又要失望了,儿子……”
“没。”父亲打断了海格尔的话,“你已经睡了3天了,你的那些同伴们也都先离开了,本来他们打算留两个人轮番照顾你,不过被我回绝了。”
海格尔缩在被窝里的拳头握了握,“父亲还是一如既往,习惯命令别人呢?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父亲的手下。”
“呵呵,我只不过跟他们说,在你伤好之前,会照顾你,没说多余的话。”父亲无奈一笑,“之前,你做手术那一天,你的教官找过我了。”
啊!海格尔瞳孔一所,随即眼神露出一丝黯淡。他曾对教官说会处理好事情,可到头来,还是麻烦教官亲自出面了。
“现在,你有个机会,我可以告诉你曾经的过往,但是作为交换,你得留在弗力斯家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