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富贵,自小身边众人拥簇,在念头刚起时,便有人通晓他的心意,双手奉上他所欲之物,未曾有任何遗憾,只在对视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痛彻心扉的遗憾。他不曾拥有她。
雄性生物对待自己喜欢的事物时,最先想到的是占有,而不是平等相处,某方面来说,他们是天生的□□者。
后来,在足够的财富和权势下他得到了她。起初几年,他的心脏依旧因为她专情的注视和明亮的笑容而剧烈地跳动,后来,注视和笑容就少了,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见过女孩的笑容和专情的喜欢。事实上,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因为隔的太久了,时间过去太久,时光磨砺了记忆和痕迹,让一切变得斑驳陆离。
回忆让他变得更加难堪,人总是再为过去的决定在后悔。
越到深夜,易清清胃部的疼痛越为激烈,最后都蜷缩成一团还是不起作用,不由得发出□□声。
方措一直未睡下,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时间持续太久,他不由得睁开了眼,易清清已经陷入半抽搐的状态,意识不清,只喃喃地念了一句,“方措,我好疼啊。”
他听到了委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的心也跟着战栗了一下,只感觉电流过击,自己的心脏也跟着疼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悸动从心底而过,几个小时前的疏离与挣扎顷刻间散去。
“胃不舒服?”他还是没忍住出了声,靠近了女孩,他的手摸了过去,对方脸上全是汗,湿漉漉的,把头发都打湿了。
手碰到易清清的颈侧,都是冰凉凉地,她出了一身冷汗。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易清清摇了摇头,声音很小,都快成了气音,几乎被黑夜淹没,“我不知道。”
最后守门的两个人也被吵醒,开了灯看见床垫上的人也被吓了一跳,女孩半死不活地躺在垫子上,脸色苍白的很,半点没有白日里的活气,嘴唇惨白的没有颜色,像是急性病发作。
方措抬起头:“你们这边有没有医生?”
这大约是他一生中态度最为低声下气的一次。
两个绑匪对视一眼,齐齐摇头,虽是觉得这女人太麻烦,但也怕人质出了事,“我去外面找点胃药。”
方措垂下了头,不再说话,手贴在易清清的脸侧,另一只手轻缓地抚摸着女孩的额头,神情少见的柔情与深情,他贴在易清清的耳侧轻声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