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将何不敢言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云逆转。而今,我宗天门尽占上风。你游云门众,又有几个还能喘息?”白琉言环顾四周,只见宗天门人众,人山人海,五色旌旗,招摇左右。而唐少橙身侧,人少势微,已不足为虑。

    唐少橙看着宗天门的一众人马,兵分五路,各个虎视眈眈,如狼似虎。她浅浅一笑,“看来今日,你宗天门势要灭我游云一门。”

    白琉言折扇轻摇,拱手道:“正是。唐掌门,实话告诉你,我宗天门五令骑尽出,已占得你游云门各处要道。你若是归降,尚有活路。若是执意顽抗,你游云门必将血流成河、尸骨成山。识时务者为俊杰,唐掌门可要思量地明白,莫要行差有失。”

    “谢阁下指点。只是我唐某人,从不喜受人胁迫。我的头颅一直高昂,何人能让我低下?你宗天门纵千千万万,又能奈我何?身死不过刀过脖颈,我唐少橙何惧?我游云门何惧?”唐少橙秋刀一挥,一道刀势恢宏而过,直直将松树的枝丫斩落。

    “唐掌门,你这是要罔顾你山门弟子的生死么?”白琉言问道。

    “阁下问得好。你且问问我身后之人,可是怕死?”唐少橙回道。

    唐少橙身后一众三崖四川的弟子,听得唐少橙的言语,顿时单膝跪下,拱手回道:“闲影野鹤一游云,江心钓晚莫须归。浮生淡看恩与怨,清灯道卷独守身。愿献我身护山门,金樽浊酒刀下魂。”

    三十六位守门人中数人,单膝及地,亦是宣誓效忠,言表心意。三守堂中十余弟子,未有犹疑,同是跪下,拱手明誓。高二、白九见状,怒目而视,心有不满。夏依依在侧,见三守堂弟子,仍有不遵号令、相助唐少橙者,脸色有些难看。

    唐少橙示意众人起身,冷笑道:“阁下,你可见得我游云一门之愿?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收起你的胁迫之言,我游云门上下,不惧战死。”

    唐秋梨上前,高声道:“姐姐,少跟他们废话。要打便打,难道还怕他们?”

    白琉言将折扇收拢,拍手笑道,“好好好。唐掌门既是这般言语,那我等也不与你客气。四位护法,且劳烦你们动手,将这游云门一众,给我拿下。”

    “小事一桩”,四凶将中白衣者,将白剑抽出了剑鞘,立时飞身而来。其它三人,未落其后。他们紧随白衣者的脚步,亦将身后厚沉沉的宝剑抽出。四人逼近唐少橙,齐齐出手。

    唐少橙见四人靠近,来势汹汹,急忙将跟前的唐秋梨推开,飞身上前应战。一道火光灼烧而过,唐少橙秋刀迎敌,出了一招游云门招数,星火燎原。

    四凶将躲开唐少橙的进攻,各自飞身,四人分站四角,将唐少橙围在中间,结成四擒阵。剑阵初成,四人立时出手。先是白衣者,提剑上前,剑沉如海,向唐少橙斩来。

    唐少橙提刀迎敌,先接白衣者一记剑招,扛受不住,被击退后撤三丈开外。白衣者未有收手,立时又是剑招袭来。唐少橙见状,只得以轻功身法躲闪,不敢正面迎战这厚沉剑招。

    唐少橙身影刚刚站定,一道寒光向她袭来,剑招奇快,令人防不胜防。唐少橙紧握秋刀的右手被击中,顿时缓流鲜血。唐少橙看向剑影来处,总算见得出剑者真容。原来是那四凶将中红衣者出手。不待唐少橙反应,那道寒光又是袭来。唐少橙无奈,只得秋刀诀再次出手,无数的枫叶由虚空幻化而来。枫叶如火,如蝶纷飞。枫叶护体,剑影难近。红衣者身影,只得停下,还归原处。

    只是须臾,青衣者提剑袭来。他招数间,无尽剑气随剑而出。虽宝剑厚沉,但在他手中,却是轻灵。青衣者剑招舞动,无数的剑气将唐少橙包围。剑气迅疾,将那盘旋游弋的枫叶,尽数斩落。无数的蝴蝶,陨失了双翼,渐然失去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