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年少无知初相见时,大雨倾了满池的金鱼莲花。

    七岁的奚厌辞牵着月盲西山的一个帮母亲卖菜的小姑娘霜霜在山洞下面躲雨。

    绢花沾了雨水,青梅赶上竹马。只瞧见小韩轩远远的跑过来对厌辞说:“霜霜是我长大后要娶的妻子,你不许和她走太近。”

    那时的孩童说笑,又怎会认真。只盼着疾雨骤停,瞧一道彩虹才是最得人心欢喜。

    小厌辞把韩轩推到在地上,抢了他手中的小玩意儿,做着鬼脸说:“咦!真是不知羞。韩轩是大笨蛋。”

    风风雨雨,山烟荡荡,这花开了又败不知已是几个轮回。

    如今的韩轩真的娶了霜霜,只不过那女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厌辞,厌辞,你怎么了?”穆凉欢叫醒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奚厌辞。

    扯起来的衣袖又轻垂,柔情似水的眼光流转几回,奚厌辞扭过头来,“我与那个霜霜自小便是朋友。”

    谁家庭院芳菲下,新燕飞掠过红绸一缎。淡然下的眼色,穆凉欢一点首,不知如何安慰。

    再望向是非之处,韩轩挽起霜霜。他拉了拉一旁的兰娘说:“姑娘,你是被卖过来的,所以如今你是必须和我拜堂,你帮我扶一下霜霜好吧。”

    瞧着韩轩枯瘦泛黄的皮肤都干裂脱皮,让人恶心。兰娘摇着头,泪水流下来,这妆容都已染花了。

    这个韩轩先前患了恶食症,人也是日益消瘦。

    眼见李婆婆上前来,揪着兰娘的耳朵,“你这丫头到了这里才闹,是想让堂里的长辈们替你求情不成。做梦吧!”

    兰娘怯怯的缩回身子,躲到几个下人的身后,“我是被卖来的,可是为什么还要和一个死人一起嫁进来,这成亲礼仪是一点也没有,弄得好像是给她办丧事一样。”她指着躺在韩轩怀里的霜霜说道。哭花了的脸,这语气却带着几分傲气。

    几个下人听得这一番话便吓的跪倒,李婆婆也扬起手,无奈的踏步辗转。

    韩轩冷眼,忽而笑出声来。他撒了手把霜霜的尸体摔在地上,转身便朝着兰娘扑过来,眼前人惊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