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项洵三兄弟昨日里挨了打,直睡得如同三头大肥猪一般,浑然没有发觉田盖何时起床离开。
如此便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唐奎迷糊中翻了个身,刚好压到自己胳膊上的伤处,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着,整个人一激灵便坐起身来。这一坐起来,却是正好一脚蹬在周子轩的大腿上,大腿伤处作痛,于是把周子轩也痛醒过来,周子轩一边惨哼着,一边挣扎着要起来去看大腿的伤势,没想到大手却拂到了项洵的肋骨,这下子三头猪却是争先恐后地嚎叫起来,只引地宁秋秋与苏小曼连忙冲进屋里来,以为这三个家伙伤又加重,待问清缘由,只换来一阵轰然大笑。
宁秋秋给三人检查了伤处,表示并无大碍,这一夜过去,恢复地还不错,嘱咐了三人自去厨房找些吃的,两人便又回去整理药材……
三人爬将起来,一番濯洗之后,便钻进厨房当中吃起早饭。
喝下一口米粥,周子轩微敛着剑眉,沉吟道:“依我看,这几天咱们不能就在田大哥这里呆着混吃混喝,还是应该去弄些银两来,过了十五,做生意的商人又开始多起来,肥羊必定不少。”
唐奎撇嘴不耻道:“二哥,你还怕那甘大作什么?他说要银子就得给?哼哼,难道他们昨天被咱们打的还不够?那帮混蛋要是再敢来,咱们就拿刀子捅过去好了。”
这小子竟然还没有从昨天的热血当中清醒过来,把项洵和周子轩给弄得无语以对。
周子轩白他一眼道:“昨天那是他没有防备,被我们打得狠了,又被我们不要命的样子给吓住了,敢保昨晚回去他就要回过神儿来,心中必然对我们恨之入骨,他此番落了面子,肯定是要找回来的,否则没有办法在他那些手下面前自处,你这个呆瓜啊……你敢拿刀子去捅人?你有那个胆量吗?再说,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的。”
项洵一个馒头终于塞下了肚皮,喝了口米粥道:“老二说得对,现在就是真的杀掉甘大,一样会有人顶了他的位子,除非甘大那伙人能散了,否则咱们依然没有啥好日子过。男子汉大丈夫,咱们想在这片儿混下去,总不能一直靠田大哥护着我们。”
虽然开玩笑总是会说让田大哥替他们出头,但其实他们遇到事情却大多是自己解决,田大哥公务繁忙,又怎么好去麻烦他。
项洵又夹了块咸菜送到嘴里,嘎崩嘎崩道:“这样,咱们今天就开工,这几日还须弄些银两,到时甘大即便找上门来,咱们用银子塞了他的嘴,他也不好再用强。至于小曼,我看她对嫂子的医术挺感兴趣,不妨就由她在田大哥这里多住几天好了,安全方面没了问题,咱们兄弟三个也好放手来做。”
周子轩点头同意,唐奎却是恼怒不已道:“难道我们几个要这样一辈子混下去?当混混有啥前途来?现在还老是被甘大这些人欺负,真是窝囊透顶哩。我看咱们兄弟不若去投义军算了,现如今这天下大乱,英雄豪杰揭竿而起,我觉得咱们也可以好好商量商量,说不定也可以闯出一番事业来呢?不知道你们心里想怎么样,我反正是要当大将军的,你们懂的……”说罢还摆出一副神气的模样。
两人见这小子前面说得挺正派,都愣了半晌,哪料最后却终于爆出了本性来,只把两人笑得不行。
项洵忍着笑咽下馒头,嗤笑道:“你小子说得倒好听,撇开你那幼稚地将军梦不谈。咱们去投哪支义军?就算去投义军,也得定下目标,万一投错了,就像那彭孝才一般,没几天就给朝廷一锅端了,那能有什么前途?再说,咱们兄弟现在除了偷些银两之外,还有啥别的本事?没有本事,人家义军如何能要咱们?参加义军那是要行军打仗的,咱们一没武艺,二没谋略,人家哪里会看得上咱们几个孩子头儿?还是好好吃你的咸菜吧。”
唐奎不忿道:“上回二哥不是说有好几支义军都很厉害吗?什么孙宣雅,什么孟海公的,我们便随捡一支去投靠就好了,哪里还用想这么多……”
见两人翻着白眼,唐奎又兴奋道:“我前些日子听人说那个长白山的李子通,好像是有勇有谋,待人也很是宽厚,手下还有很多江湖高手,这个应该非常有前途吧?不若我们三兄弟便去投了他,将来指不定也可以混个将军啥的当当。”
周子轩斜了他一眼问道:“既然他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又如何能看得起我们这三个只知道偷东西的小混混?”显然对唐奎这种没脑子的想法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