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择没有注意到周一匆匆略过的视线,即使那里面充满了赤.裸的欲望。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祝星洲率先地揽过去了话茬。对方问周一:“你似乎对犯罪心理颇有研究?”

    周一对比不置可否,只说自己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偶尔会看一会儿法制频道。

    祝星洲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是吗?那挺好的。”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祝星洲又问:“你似乎对伪装这事儿也挺了解?”

    周一的轻叩着桌面的指尖一顿,淡漠地回答:“还行吧。毕竟我是个生意人,装弱装善之类的事,我还挺常干的。”

    比如在蒋择面前收敛起自己性格中自私的一面,收敛起他那或许会导致对方喘不过气,甚至是厌烦的占有欲,并无限放大了他性格中本不需要的软弱,以在必要的时候获得对方的安抚。

    他小心翼翼的,把他对于蒋择的感情维持在一个适当的程度,少一分不甘,多一份害怕的程度,害怕对方会被他那汹涌且背德的爱吓退,退到百米外的红线之外,退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但此刻的蒋择似乎并没有对接上周一的脑电波。他只是邪挑了一下眉毛,没接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以打破僵局。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觉得自己和周一之间的距离隔得也挺远的。

    例如周一动辄七位数八位数的商业项目,就是他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又例如周一常订的那些洽谈生意事宜的地点,是他往门口一站,就能感觉到自己与之格格不入的地方。

    他想,他们之间似乎只是靠着那点儿少年情谊维续着关系。

    站在一旁的刘学文则莫名地从周一和喻星河的简短对话中读出点暗朝汹涌的意思,甚至无理由地想起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种并不适用于此种情况的老话。

    他扭头看了一眼以格斗技能第一名从军校毕业的蒋择,又看了一眼相较而言有些弱不禁风的祝星洲,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今天工作太少,冲击却太大,以至于他失了心智。

    不然他的脑海中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无厘头的想法。

    同一个房间的四个人都各怀心思,思量着自己不能为人所知的想法。

    祝星洲在语气不善地和周一又针锋相对了几句之后,就拿着桌上的一叠照片到自己的电脑前重看拷贝来的监控录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