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忘忧说暂且看着,王樱以及何,袁,姜兰等人便都不动声色的看着。
张俞颖做事极其小心,尽管陈香云一再示好,她都没有表现出更多的热情,最多就是留她品茶,或者聊一些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家常话。
画眉偶尔会出宫去,但她每次出宫都是以替张昭仪回家探望生病的母亲为由,而且出宫后都是直奔张家,并没有在街上露过面,所以也没有什么波澜。不过生活原本就没有多少岁月静好,那些表面的平静也不过是风云暗涌之上的假象罢了。
张俞颖在私底下紧锣密鼓的活动着,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凑在一起好一举把忘忧从后位上拉下来。却没料到沈熹年从蜀州远远地送了一只箱子和两个人进京,就彻底搅乱了她的计划。
沈熹年至蜀州半年的时间,把张俞颖的兄长在蜀州徇私贪墨,偏颇当地豪绅私下兼并土地致使四人丧命,几十口人流离失所沦为奴仆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
即便王桐跟沈熹年的婚姻走到了死胡同,王著依然没有把沈熹年当外人。曾经在刑部做过尚书的王著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帮助沈熹年把这一箱子证据和两个人证秘密的送到京城,把沈熹年的奏疏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天子的龙案上。
赵祯看完沈熹年的奏疏之后勃然大怒。指着王著吩咐:“叫李舒来,立刻把这个老贼的家给朕抄了!”
“请陛下暂且息怒。这件事情牵扯到地方政务和几条人命,应该交由刑部主审,也可三司会审。陛下如今一道旨意抄了张家,只怕会落人口实。”王著忙躬身劝道。
赵祯心里的那股怒火并没有因为王著的劝说而压下去,但也找回了几分理智,于是点着龙案说:“这件事情交给你全权处理,人证立刻送进天牢,务必看好了。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也不必来见朕了。”
王著忙躬身答应:“臣遵旨。请陛下放心,臣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乾元殿里的雷霆之怒很快就传遍了后宫。
忘忧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当下便吩咐姜兰:“去告诉小膳房把绿豆百合羹炖上,记得放去了芯的莲子,再多放一点黄糖。”
姜兰答应着下去,白芷端着一盏茶送到忘忧手边,低声问:“娘娘,这外面正是毒日头呢,您今儿刚好了些,就不要出去了吧。”
忘忧笑了笑说:“傻丫头,谁说我要出去了?”
“陛下生气了,奴婢以为您会过去劝呢。奴婢这不是担心您嘛。”
“我知道你是怕我现在去乾元殿会跟张昭仪遇到。她这会儿应该也听到消息了,为了她的父兄家族,她一定会去乾元殿求情的。”
“娘娘放心,我敢说她连殿门都进不去。”白芷轻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