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年一入仕途便是在刑部当差,而且他是从捕头开始做起的,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他行事做派越发的老辣稳健。当即他接了皇城司的差事之后二话没说直接到任。进了内廷司之后也不训话更不见任何人,直接进了内廷司的牢房。
吕季文看见沈熹年的时候,腿肚子就忍不住抖了起来。当初汴京城里论纨绔不讲理,没有人比得上沈熹年。吕季文少年时也没少在沈熹年手里吃亏,如今又是这般情景,心里自然是一阵阵发虚。
“吕三,好久不见了哈。”沈熹年笑呵呵的站在吕季文面前,上下左右地打量着他,摇头叹道,“啧啧,你这风采可大不如之前啊!瞧这脏兮兮的样子,这汴京城的姑娘们还会喜欢你吗?”
吕季文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反唇相讥:“沈熹年,你回来的好快啊!几天没睡觉了?看你这狼狈的样子也不比我好啊。”
“吕三,若是想磨嘴皮子,我有的是时间。”沈熹年看了一眼旁边的一把椅子,走过去拎到吕季文面前一放,然后大剌剌的坐下来,二郎腿一翘,淡淡的问:“不过,你确定要这样跟我耗下去吗?”
“我一身清白,有什么好怕的?你尽管审好了。你若是审不出什么来我要反告你诬陷。”
“好极了。”沈熹年勾了勾唇角,朝着身后打了个响指。
一直跟在沈熹年身后的一个随从躬身领命出去,没多会儿功夫带了个骨瘦嶙峋的小孩进来。
吕季文一看这个孩子便皱起了眉头,立刻不那么淡定了。
“这个人,你认识吗?”沈熹年看着吕季文,实际上是在问那个孩子。
那孩子仔细的看了吕季文一眼,说:“小的认识,他是吕家的三爷。”
沈熹年又问:“你一个要饭的,怎么会认识吕相家的三公子?”
“吕三公子的贴身侍从江白小哥儿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把一个挺沉的包袱丢进了汴河里。我知道,包袱里是个孩子,但不知那孩子是死是活……”
“胡说!你这贱东西居然敢胡乱攀咬本公子?”
“江白小哥儿给我银子的时候,吕三公子就在马车里,那时风吹起了车帘子,我看见了他。还听见他吩咐江白小哥儿说,事情一定要了结个利索。当时我还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我被人打晕了丢去了郊外,被雨淋醒了才知道当时吕三公子说的‘了结个利索’是要江白小哥儿把小人的性命给了结利索了。”
“你放屁!老子根本就不认识你!”吕季文破口大骂。
“呦呵,这就不淡定了?”沈熹年轻声冷笑,摆摆手吩咐随从:“把这孩子交给开封府尹和刑部尚书二人共同审问,录入口供之后小心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