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家,没有开灯,倚在落地窗上,好不容易编辑好了一段短信,却迟迟没有发出去,再一抬头,发现现在已经十一点多。
这么晚了,给人家姑娘发短信,好像不太合适。
梅鹤清看了眼放在棕色茶几上的黑色丝绒盒一眼,低头从兜里找出烟和火机来。
周围没有多余的灯光,寂静静谧,在这茫茫夜色与雪色中,除了那修长骨感的指间那一点猩红,他孤零零的身影显得尤为寂寥。
第二天早晨,天色蒙蒙亮时,梅鹤清拨通了那串号码,可无论如何也拨不通。
可能她已经换了手机号码。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慌了神,这时才知道他与她之间的交集是那样的少。
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就算他知道她家的住址,他也不认为私自做主去个姑娘家门口等着,是什么明智之举。
就在这时,钱简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梅总,今日晚上八点钟,津法地产的黄总约您到筑华酒楼吃晚饭。
梅鹤清轻轻挑了挑眉,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笑意,清风朗月,如同雪后初霁。
许翩然在筑华酒楼工作了几天,她见过最多的就是大老板们谈生意。
酒席上这些人似乎只把她当作隐形人,只要要喝酒的时候酒杯里是满着的就行。
但是散了席后,偶尔会有人给她留名片,一本正经地让她在有困难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
许翩然通常都会把这些纸片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觉得这些人也不过如此,人模狗样的,从根底就烂透了。
她端着酒水进了揽月台,这是一间她从没来过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