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布草这件事,到最后只有许翩然和何嫣两个人知道。
但是许翩然知道,这并不源自何嫣的好意。
何嫣只是想要让她走而已,这样漏洞百出的事情不宜被大肆宣扬。
许翩然傍晚回到家里,她没有打开灯,垂着脑袋的模样无精打采,那单薄的肩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隔着单薄的墙板,她能隐约听见隔壁人家的炒菜声,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原来是小六儿给她发来了微信。
小六儿:翩翩,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被开除了……
手机亮着的屏幕,是漆黑的室内唯一一点光芒,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长时间才给了小六儿回复。
许翩然:何嫣说我偷了布草,但是不是我做的。
许翩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储物柜里突然来了两只枕套。她还拿出了一段视频,是上个星期下午的时候,视频上的那个女人和我身形差不多,鬼鬼祟祟地抱着床单进了储物室。但是我确定那不是我。而且上个星期活儿少,下午的时候我都在帮主管整理床单来着。
她做起事来有着和她年纪不相符的成熟,这是她来到盛北市后第一次和别人谈论这些糟心事。她无法再忍耐,被人冤枉后的委屈和无奈。
从内心深处迸发出一股被人揉圆捏扁的愤怒,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小六儿:你是不是哪儿得罪她了啊?她之前也这么赶走了几个员工。我们平常见到她都得绕着路走的。
许翩然回到卧室,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手机被她抱在胸前,她的眼神定在已经泛黄了的天花板上,她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声,却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根本没有打开来看。
九月的时候,主管让她到五楼去送一些漂白剂给何嫣,她站在门外,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她没敢动作,稍等了一会儿,本想离开,可门正好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中年男人正系着衣扣嬉皮笑脸地走出了办公室。
而办公室内,何嫣的裙角还没整理好,她和她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后来她大概是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明着暗着要拉许翩然一起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许翩然每次都毫不犹豫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