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远山在烈日斜阳下焦灼是这种感觉,好像有群山遮挡的山外就是大江大河大海,山的那头有杨枝,有甘霖,甚至有遍野的花开在对岸,好像从自己脚下铺开的是大漠,是黄沙,连一颗树都没有,一根枝丫也不在头顶,烈阳就这么毫无遮挡的直射在呈然脑门,细密的汗水顺着发髻蒸发。
呈然的手附在身后,几天前的嘞痕已经淡了,但呈然仍觉得这嘞痕历历在目。或许此间山海都低于我,但我低于心中敬畏的神明和星空。呈然心里想,江木还在马车里,呈然要撑住。
土匪说“姑娘,南境的义士不与西境的兵马为敌,南境向来于西境井水不犯河水的,到如今几个年头道也相安无事。只是姑娘,这会真是手下人没打听清楚,贸然冲撞了姑娘大驾。”
呈然戾气十足,声声诘责“南境三洲十八府,距离本姑娘最近的应该几炷香时间就到。”
土匪皱着眉头,一改往日嬉皮笑脸,大声诘问“那姑娘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呈然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马指派着周围人动手,管家朝空气大喊一句“动手!”呈然周围呈国公派来的人就亮出了刀剑,呈然站在刀剑从中不怒自威,远远看上去像个精雕细琢的玩偶,不喜不怒面无表情。
呈然站的风华正茂,不怒自威,爱笑的眼睛现在稍稍眯起。有股俯视的感觉,呈然尽量一字一顿的说明白“现在到本姑娘说台词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路去,留下买路财。”
土匪头子拿刀指着呈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土匪头子打着结巴说“这是是我的台词。”
呈然自顾自的气息凛呵说“趁你弱,要你命。”书包小说
土匪从中也有人陆陆续续亮起了刀子,只不过土匪头子的军心不稳,土匪们正抖抖索索的一边看着对方,一边退后。
呈然皱着眉头想,这大当家的想的是什么?派训练有序,动静皆宜,一举一动都是军家练家子的人在西境的地盘上烧杀抢掠,在南境就派这些畏畏缩缩的人抢劫平民。难道土匪其实还内部分化,分三六九等啊?
只是呈然更疑惑了,大当家把土匪训练出了军人作风,是要和官家作对,剩下的小鱼小虾喽只是在南境骚扰骚扰百姓吗?连正规军都有了的南境土匪,只怕是终要成为燕祁的心腹大患了。
南境剿匪势在必行,呈然只是在想不要与西境有关就可以了。仔细一想想,太傅放着南境匪患不管,老是琢磨怎么拿到西境的军权,恐怕也是受了燕祁王的影响。
呈然不愿意想下去,只是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踢到马车。江木在马车弄出了点动静,管家皱着眉看马车,难道姑娘的马车里怎么有人!
事后等人群散去,管家不让呈然回马车,还走到马车边敲了敲马车,出声提醒马车里的人“阁下是谁?莫要在姑娘家的马车里多做逗留。”
江木欣欣然的掀起车窗,手放在嘴边捂着,尽力压低声音的说:“管家,是我。”
管家反应过来,怒着脸皮含怒似怨的环视四周,之后把视线落在江木脸上,一副怒其不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