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一想,这投奔到大梁就会比这儿好吗?那也未必,没听垂眉老者说吗,大梁的官府更是一团遭,要这么说可能比这儿还黑暗。“唉——!”他不仅一声长叹,心道,我刘知远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吗?!
“爷,你在听我说话吗?”那家伙见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用手推了他一把。
刘知远一愣,“哦?我在听那,你说到哪里了?!”
“你知道为什么张爷没有对你下手吗?!”那家伙紧盯着刘知远,以见多识广的老油条的姿态撇了撇嘴问道。
刘知远模了模自己被殴打肿胀得如猪头般的脸,心道,奶奶的,还他妈的没对我下手,再下手还不得给我打死吗?!当下鼻子哼了一声。
他见刘知远并不领情,有些大失所望,“我说爷,你这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有多少人因为交不出银子,活活的被打死,上哪讲理去?!”
刘知远也想听他的下文,赶忙道:“那你说说为什么?”
那家伙见刘知远虚心倾听起来,便兴趣盎然的紧接着道:“你想啊,这么大的利,哪个不眼红?张爷自然引起其他一些狱霸的忌恨。他们也想学他的样子,但资历、声望以及势力都不如他,因此想将他排挤出狱。”
刘知远不明所以的询道,“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哎呀我说爷,这你还不明白吗,这明摆着吗?!”
他的话弄得刘知远更是云里雾里的,“我明白什么?!”
这家伙不住的摇头嫌他太笨,心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透,还想出来混?!马上不耐烦的道:“你这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打迷糊语?!”
刘知远疑惑的盯着那家伙,“真不明白,你快点说吧,你可急死我了……!”
那家伙叹了一口气,有些气愤,显然是受尽了迫害,而无处发泄,总算遇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咬牙切齿的道:“监狱里的狱吏是’催命判官’,而监狱里的狱霸则是牛头马面的小鬼。狱霸虽然本身也是囚犯,但他们在监狱里关押的年月长久,熟悉狱中情况,以他们的’资格’,自然而然成了犯人们的’首领’;加上他们和狱吏、牢子熟识,关系密切,同时又和犯人居住一起,狱吏也利用他们来管理囚犯。
“因此,他们虽身为囚犯,却有着一般囚犯所没有的特权、自由和’威望’,俨然是狱中的霸主。新来的囚犯,除了要向狱吏行贿外,同样也必须’孝敬’这些狱霸,听从他们的指令。
“狱霸们利用他们与狱吏的特殊关系,相互勾结,凌虐、欺压囚犯,肆意横行不法!”
这家伙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看来他也是极为不满,和受尽了欺辱,才用这向人倾泻的方法以解自己心头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