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照顾,周海天被安排在了顾清浅房间的隔壁,附近的几间房也都是顾清浅的人。顾清浅的房间靠近走廊的里侧,距离楼梯尚有一段距离,相比较便安静了许多。
碧灵将顾清浅扶进了屋子,婢子们则去准备热水,伺候着顾清浅净了身,换上干净衣裳。而后,才命掌柜将膳食送上楼来,一份端给了顾清浅,一份送到了周海天的屋子里。
顾清浅正用着膳,那名叫六子的小二已经回到了客栈。见其两手空空,顾清浅便了然此行是白跑一趟了。她并没有责怪六子,挥了挥手就将其遣下去了。
药材的事情没有着落,顾清浅愈发没有胃口,简单地吃了两口,就吩咐婢子将饭菜撤走了。
赶了一天的路,纵是一直坐在马车内,顾清浅也觉得浑身酸疼,疲乏得不行。这种感觉,自从她开始练武,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是以,早早就洗了漱,上床躺下了。
婢子们的体力已近于透支,伺候着顾清浅睡下,便都躬身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碧灵一个丫头。毕竟是在外面留宿,不比家里安,小姐身边总是要有婢子守夜。纵然顾清浅不喜欢睡觉时身边有人,这事情也不能妥协。
碧灵在顾清浅的床侧打了地铺,虽然在脑中时刻想着要注意周围的动静,却是一躺下便沉沉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然大亮。
她忙四下看了看,见顾清浅倚在床头含笑看着自己,脸色顿时一窘,不由地暗恼自己的大意,好在昨晚没有出什么事情,不然她万死也难逃其咎。
碧灵有些羞愧地问道:“小姐何时醒的?怎么不叫奴婢?”
顾清浅昨夜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精神恢复了许多。见碧灵这般,便嗔怪道:“我也是刚刚才醒,正要唤。倒是自己就起来了,吓我一跳。”
“奴婢这就去打水,伺候小姐洗漱。”
碧灵听自家小姐如此说,心中的自责也就消减了几分。起身整理妥当后,就准备下楼去打水。没想到,开门时就看见几个婢子已经捧着铜盆,绢布等物候在外面了。
领头的婢子向屋内瞧了一眼,才手捧东西,躬着身子走进了房间内。碧灵见自己插不上手,便从收拾好的包袱里拿出身换洗的衣裳放在了桌上。自己则下了楼,吩咐厨房做些吃食。
待顾清浅梳洗完毕,碧灵已经将早膳端了进来。一小碗清荷粥,几样精致的点心,配着简单的小菜,一如往常般清淡。
自从昨日出了府,顾清浅就没吃什么东西。此时,早已是腹中空空,看到这甚是合胃口的吃食,也就多用了一些。见此,碧灵等丫头的心顿时轻松了不少。
“隔壁可也送了膳食?”顾清浅看向碧灵道。
周海天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刚刚离开母亲与一群陌生人同行,心中定是不安。她本该安排人在他身边陪伴照顾,以防他晚上做噩梦魇着。奈何周海天染了瘟疫,她不能拿旁人的性命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