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暴雨。
晌午时分,天色陷入怪象,雨水在电闪雷鸣里猛烈拍打窗户,似乎要争先恐后逃入房间,却又被玻璃阻隔,坠成线徒然滚落。
到第三天,暴雨终于停歇,日光从云层倾泻,房间一片刺目的通明,仿佛曝光过度又空荡无人的剧院。
白津遥就这样蜷在床上,不知过去多久,才在手机响起的震动里慢慢坐起身体。
床头的手机亮着光,嗡嗡不停震动,又是廖秘书打来。
白津遥没有伸手接听。
这几天,各色各样的人,一股脑涌上来,给他打电话,跟他谈继承、谈资产、谈公司、谈家业。他听着听着便走了神,不知对方在说什么,自己又回答什么。等他放下手机,他的大脑总是一片空白。
白津遥没有理会对方的电话,从床上爬起来,翻开冰箱,打算找点东西吃。
冰箱里空空如也,白津遥没力气再买菜,煮了一碗清水面。这些天他胃口很差,即使吃东西,有时也会吐出来。他强忍恶心,把清汤寡水的面艰难吃下肚,填满自己隐隐作痛的胃部。
吃完饭,他没有立即收拾碗筷,而是一声不响坐在椅子上,漫无目的望向窗外天色。
午后的光线迎面照射,他的瞳孔泛起灼烧的刺痛感。
大一入学前,他租下这套公寓,因为独居,为方便打理,租的小户型。前段时间房屋经纪问他要否续租,他想了想,说不续了,打算另找一套不临学校、地段安静的房子。他说这件事时,脑海里设想着与严沉一起生活的场景。
现在想来,只剩自作多情的可笑。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白津遥才起身收拾了碗筷,蜷在沙发上刷手机。
他无事可做,点开一款旅行应用,许许多多旅行地的风景图片映入眼帘。白津遥的指尖不停往下滑,竟没有一个地方,能勾起他一丝半分兴致。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翻了半天,白津遥怏怏放下手机,拉了毯子打算缩在沙发上再睡一会儿。这时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白津遥以为还是廖秘书找他,瞥了一眼,却是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