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爸爸在副驾上坐着,回过头,他温声安慰老伴一句。

    “老宋,咱们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小博了!”宋妈妈说着,眼里的泪不受控制地就往下落:“都怪我们,都怪我们啊!”孩子不想去部队,他们却逼着他去,结果,那淘小子背着他们报名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把自个的命差点给弄没了。

    收到信,她差点当场晕倒,好在孩子命大,没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否则,她和老伴只怕会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是他自个干活粗心,才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可别再一个劲地埋怨自个。”

    宋爸爸对宋书博出事同样心里不好受,但他是理智的,知道那只是意外,怨不到任何人身上。

    “首长,夫人,前面就是柳河公社,再往前不到十里地,便是双槐大队。”宋爸爸是军医大的校长,小胡是他的专职司机。

    “开稳点,不急。”

    对小胡说了句,宋爸爸微叹口气,和宋妈妈又说起来:“就小博的伤势来说,最好还是在双槐大队继续休养为好。”这里的路况实在不怎么好,要是硬把孩子带回市里养伤,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那我留下照顾小博。”

    坐在车里几乎快被颠得散架,因此,宋妈妈不难理解老伴话中的真正意思。

    孩子身上的伤仍在恢复中,真被这么一路颠回市里,她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妈!爸,你们都来啦!”

    有村里的小孩领路,小胡的车子顺利开到知青点,下车,宋妈妈顾不得拎带来的大包小包,急匆匆地就走进男知青宿舍,看到宋书博靠着被子在炕上看书,她嘴角颤抖,眼里的泪瞬间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放下书,宋书博吸吸鼻子,眼眶渐渐泛红,笑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别哭。”宋爸爸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炕上,看到儿子能说能笑,眼角禁不住泛酸:“好了,别哭了,小博好着呢。”

    地里刚下工,这知青点院外突然停辆吉普车,没少引来村里的社员过来围观。

    “罗解放,你说这是谁来啦?”

    进了知青点的院门,苏曼曼凑到罗解放身旁,小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