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四哥在陆家亲朋好友中作为陆家子存在多年,而眼下虽说已和那个家没了关系,但你丈夫乍然间在这个家里看到我们,”
“多半是出于本能反应,喊了我们一句四叔四婶。如果你在意你的丈夫,就算他之前称呼我们有问题,你该做的是向他介绍我和你四哥的身份,而非情绪激动,张嘴就伤人。”
微顿须臾,叶夏笑了笑:“夫妻间贵在相互尊重,你们既已生活在一起,且育有一子,就该好好把日子过下去,但就你和你丈夫说话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你高高在上,挺瞧不起对方,既如此,何必委屈自己呢?”
“我没有瞧不起他!”
顾延瑜冲着叶夏瞪眼。
“没有吗?”
叶夏静静地注视着她,轻笑:“如若真得没有,你能用那种伤人的语气与他说话?你能当着一家人的面,上手就挠人?延瑜,是人都有自尊心,咱们家在京市是有点地位,”
“可你得搞清楚,这地位是因谁才有的,是爸,是爸在这个家里,咱们家才会让你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小公主,那些家世不如咱家的,”
“在你眼里就好比蝼蚁,被你轻视,甚至被你践踏,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儿。假如爸退下来,假如顾家失去今日的一切,你又是否想过那时的你会被那些家世好的公子小姐如何对待?”
“他们中应该不乏有你这种说话行事之人,面对他们的欺辱、轻谩,已然失去顾家这层光环的你,能承受得住吗?”
顾延瑜脸色发白,半晌没有做声。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顾延瑜,你的心要是还没糊涂到底,就好好想想我对你说得这番话。最后,我再和你说一句,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是你四嫂,”
“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所以,收起你对我莫名其妙的敌意,因为无论你如何敌对我,我不接招,生气的只会是你自个。”
“小夏,顾延瑜要是能听进去你的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来,她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没事总想作那么一下,彰显她在这个家的存在感。”
刘红霞从楼上下来,可没打算给顾延瑜留面子,她勾起嘴角说:“拿自己当小公主,瞧不起谁呢?!没有爸,顾延瑜你觉得你算什么东西?”
坐回丈夫身边,她眸中神光嘲讽,嗓音透着些许冷意:
“我初嫁进顾家那几年,顾延瑜你才多大啊,就左看我不顺眼,右看我不顺眼,指桑骂槐,时常找我的不是,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看在爸和你三哥的面子上,我早就上手给你嘴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