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陈乔山就爬了起来。
陈卫国起得更早,如今天热,干活都是趁着早晚,昨天耽搁一天,今天肯定歇不得。
“老二,你起这么早干嘛?”陶秀英正在厨房忙活,农村不比城里,都是体力劳动,不吃饱喝足,哪有力气干活。
“早上凉快,我跟车去镇子上,省得麻烦别人。”陈乔山拿着毛巾和搪瓷缸子去水井边刷牙洗脸。
陶秀英嗔怪道:“不早点说,烙的油馍刚够你爸吃的。”
她话是这么说,还是重新拿碗舀了些面粉,继续忙活。
所谓油馍,就是豫省版的葱油饼,陈乔山早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也是食指大动,比起豆浆油条,他更喜欢油馍加糊辣汤。
洗漱完,陶秀英把儿子叫了过来,一边忙活一边问道:“老二,要照你说的,把车转让给大军,那剩下的机器怎么办?”
打井机花了好几万买来的,总不能闲着,陶秀英和陈卫国商量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只能问问儿子的意见。
“二伯不是会打井吗,把机器处理给他。”
家里那辆双排座处理给陈军,没个三五年不用想钱的事,陈乔山不想坏了陈卫国跟大伯的情分,他可以不在乎钱,可陈军也得争点气,索性把打井机处理给二伯,这小子就没办法继续偷奸耍滑。
“妈,要不你跟二伯母和三伯母说一声,让他们两家合伙,钱的事不着急,大军早就该独当一面了,让二伯三伯也有个营生,省得将来说咱家偏心。”
陶秀英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很快就想明白了儿子的用意,这的确是个办法,三家都顾上了,也省得几个妯娌回头挑理。
至于钱的问题,她一点都不担心,亲兄弟还明算账,这么多年了,陈家几兄弟之间从来都是丁是丁卯是卯,自家困难了这么多年,是打了不少饥荒,可欠的债从来都是有借有还。
陶秀英道:“就你心眼多,这里就咱们娘俩,跟妈说实话,你到底挣了多少,又是买车又是买房的?”
陈乔山很是随意地说道:“不多,也就一个多亿吧。”
“上了几天大学,胆子也肥了?这才吃了几天饱饭,就敢晃点我,大谅着我不敢拿条子抽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