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绛打车去医院见程云川,路上给沈宴打了三个电话也没通。

    沈宴手机响动的时候,他正一动不动站在自己的出租房里,他的窗户外面有一棵硕大的树,阳光把树影照得支离破碎。

    铃声停止的时候,有人问他:“多少钱,你才愿意停止接手这个案子。”

    沈宴答:“这不是钱的事儿。”

    “我可以给你三倍的律师费。”那人声音平稳,似乎胸有成竹。

    沈宴笑了:“张俊涛,你不怕我录音吗?你不怕你女儿知道这些事吗?”

    闻言,张俊涛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也笑了:“第一,我突然拜访,你没有录音的时间;第二,你不配提骄骄,你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宴眼底闪过浓浓的鄙视:“看您的微博声明,不是挺胸有成竹的吗,怎么还来找我?心虚?”

    张俊涛面色不改:“沈宴,你是律师,你应该知道程云川手上的证据,在法律面前真正能被称为‘证据’的有多少,而林绛嘛,完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做过那些事。”

    沈宴板着脸,难以理解地看向张俊涛,最后气极反笑:“我不明白,你放着名誉地位不要,为什么要做这种社会渣滓才干的事儿?你不怕骄骄知道伤心吗?”

    张俊涛没怎么把沈宴放在眼里,听他提问,倒也不摆神秘的谱,用理所应当地语气说:“谁还没个爱好了?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

    门口骤然传来女声,沈宴见到张骄骄的时候眼皮都忍不住跳了两下。

    她一直都有他公寓的钥匙,而刚刚或许是因为手机铃响,开门的声音就被忽略了。

    张俊涛看到张骄骄的时候,面色更是惨白,他嘴角抽搐着,有很长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先笑一下,还是先组织语言解释。

    “你……不是去看你妈了吗?”张俊涛冒出了虚汗。

    张骄骄举着手机,死死盯着张俊涛,似乎想把他看透,她笑着哭:“我是去问问我死去的妈,你是不是真的像她们说的这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