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自然是山呼万岁,还要赞颂荀域仁厚,唯有荀境摸了摸鼻尖儿,心里酸溜溜的。
什么叫比亲兄弟还亲,阿兄最疼的肯定还是自己这个亲弟弟。
江大人和杨大人讪讪走了,韩昭也带着康卿妧离去,这顿宫宴吃得几家欢喜几家愁,但安宁心里高兴,一路上都眉眼弯弯,笑个不停。
待进了朱鸟殿,荀域屏退众人,郑重对她道,“以后不许这样听到没有,你要惩治后宫里的谁都好,但这些臣妇轻易怪罪不得,恩赏可以由你出面,惩治就算了,牵一发动全身,一不小心就要落下个干政的罪名。”
“陛下宽宏大量,对她们尚能以妇人闲话一笔带过,对妾身怎么不行?”娇滴滴地说了一句,安宁就喜欢看他这样又气又无奈的样子。
这才是宠不是么?
“就为了给康卿妧出气,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叹了口气,他就不该告诉她,从前彼此不清楚对方重生之事的时候,她就算想帮康卿妧也不敢太张扬,现在倒好了,肆无忌惮。
“我是想叫韩昭当着众人的面儿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你…真是胡闹。”
安宁见他有些生气,依旧不以为然,“有些事就是要说出来才行啊,不然你以为那些误会都是怎么来的。”
“咱们三个都重活过一次,唯有韩昭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跟我说过么,因为你不叫他去西边的事情,他还生过气呢,像韩昭那样的兵鲁子,你不用跟他绕圈子,直接指天为誓,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了,便是最好的解释了。”
“且你也不用担心我,那些朝臣心思九曲十八弯,肯定以为今晚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不过是你手里的一枚棋子,借题发挥,帮你拉拢臣子,平一平外面的谣言,哪里会冠上什么干政的帽子。”
荀域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脸上的神色被诧异取代,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安宁今晚做这一切竟是为了与他分忧。
忽然很想抱抱她,她在胭云台那几年,一定很绝望吧。她不只是学会了女红,还学会了谋算,若是没有那些磋磨,她或许还能如从前一般无忧。
有些欣慰,又有些黯然。
安宁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只继续道,“你都没看到卿妧方才有多高兴,虽是不敢笑,可眼睛晶亮亮的,看韩昭的神情格外温柔,你说你这个兵鲁子表弟怎么就这么不善言谈呢,舞阳公主多聪慧开朗的一个人,怎么生出的儿子就这么不解风情,他该和秦王好好匀一匀……”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却直接被他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