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累坏了,四肢酸软无力躺在水里,任由崔观止帮她清洗,浴桶的水温渐渐冷却下来,崔观止怕她受冷着凉,所以只是将她腿间的混浊洗净。

    就伸出臂膀去拿挂在屏风上的巾帕,把崔稚娇躯上的水渍擦g,崔稚紧闭双眸已经睡着了,崔观止无奈一笑,弯腰把她抱起来,走到床榻边,轻缓地放进柔软的被褥。

    看着崔稚安眠的睡容,崔观止才回到浴桶处,拿起刚刚替崔稚净身的巾帕,随意给自己擦了几下,吹灭了案上的烛盏,转身撩起帘帐,不发出一丝声响,安静地躺在崔稚旁边。

    崔观止侧身躺着,看着少nV的睡颜,寂静的床帐内,隐隐有轻柔均匀的呼x1声。

    一种难言的情感在他心中如旺盛草木般疯长,他害怕失去她,这种因为失而复得的恐惧,让他越发坚定自己的选择。

    记忆中弥漫雾气的江渡口,天地都变成空茫、苍凉的灰白sE,刺入骨头里冷涩的风声,靠在木桩上的他捂着溢血伤处,望向奴仆围簇的说话nV子,一身白sE云锦袄裘,腰若细柳,清YAn绝俗,鬓上挽着夫人的发髻。

    她的脸庞随着声音传来由模糊转为清晰,她俯下身检查他的伤处,意识模糊间,他似乎闻到淡淡的白梅香气,轻薄,清冷。

    “他受伤了!你们几个将他搬进去,小心些,别碰到他的伤口。”

    “云华,快去请大夫过来!”

    船坊上。

    “听云华说,你是方家的表兄?方家与金陵崔氏本是表亲,若是不介意,可以随我们的商队回去。”

    “多谢夫人搭救,今日救命之恩,观止日后必定报答。”

    nV子挽袖轻笑,不作多语,他躺在木床上,看着眼前白sE身影离去。

    渐渐淡出他的记忆...

    稚娘,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就当是施舍我。

    他的执念早被妄念日夜滋养,尤如藤蔓在他内心深处的荒原里肆意生长,终有一天,满山遍野皆是,无论是Ai意还是恨意,他都难以自拔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