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余氏不由地朝佟裳看了一眼,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这个时候提出来,分明就是瞅准了她失势,趁机抢走佟元。
“佟元是家里元子,他的事情还需要你父亲跟老夫人来定夺,我回去会跟他提一提的,若他不答应,我也没办法。”余氏慢慢说着,避开她的目光,转过头喝茶。
佟裳道:“老夫人那里,我自然会叫人去说,父亲那里,还需母亲多费心劝说了,佟元有医学天份,我也想好好培养他,一直在家里娇生惯养,不利于养成,小时吃点苦头,对他来说是件事好事。”
“这是自然,我也希望佟元好。”
送走余氏,佟裳回到屋子便叫人关了门,跑到里间干呕。
张婆婆在背后给她拍着,“小姐这阵子害喜得厉害,刚才余氏问起来,也不知有没有怀疑。”
“掌印府若是抄家,佟家也会受牵连,她就算看出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佟裳艰难地挪回榻上,喝了两口清茶漱口,“你再给我榨些姜汁来。”
“是。”
佟裳喝过姜汁,方才压下那股恶心,躺到榻上,仿佛去了半条命般,十分无力。
略躺了一会,听见外头小丫鬟道:“夫人,宫里的常公公来了。”
丧事办完后,佟裳原还在想夜重年那里怎么没动静,后来知道有遗诏,便以为夜重年暂时不会有动作,突然听到常满贵来,心里瞬间紧张起来。
张婆婆也跟着紧张道:“皇上这会召小姐进宫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册贵妃?”
“他正一脑门的虱子,哪还有空想女人。”
佟裳刚刚躺下,不得已又哲身起来道:“知道了,把人领到正殿,我一会就去。”
“是。”
佟裳强撑着身子到镜前照了照,惨淡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拿胭脂在颧骨上压了两下,看上去稍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