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阵剧烈的摇晃给吵醒，恍惚间以为天崩地裂，直到视线渐渐聚焦，落定在面前的人身上。
“沈……沈从然？”我一时不知今夕何夕，茫然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我－我死了？”
脑袋上忽然一痛，我赶忙捂住脑袋愣愣地看着收手的沈从然，他也不顾形象了，直接坐在了地上，“你还活着，只是刚刚被魇住了。”
“什么？”我一脸不明所以。
沈从然指了指隔间，我顺着看去，只见隔间里倒着一个死相惨状的男人，从侧面趴在马桶上，他的长相和我先前从门下缝隙里看到的人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的他是闭着眼睛的。
“他……”我皱紧了眉头。
“你当时和他对上了视线，魂就被魇住了，”沈从然看向那具尸体，“你算运气好，有些人被魇住了可能叫都叫不回来。”
确实……我现在还能活着都实属是意外了，而这份幸运也是有代价的，先前因为刚醒来所以还没感觉，现如今放下心了，五感便一点点回笼，我察觉自己的胯下不知为何一片冰凉，难受极了，一低头，竟看见裤裆处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显然是失禁了。
几乎是“唰”的一下，我的脸涨得通红，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猛地冲上了脑门。
本能的第一反应是捂住下身，但沈从然早已看到了，甚至连我失禁的过程他都是亲眼目睹的，这让我感到耻辱万分。
我用力屏住呼吸，恨不得在此刻化身成一粒灰尘，埋到瓷砖缝隙里，扎进污浊的泥垢中，不要被看到，不要被发现，只配被践踏，只配被无视。
沈从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嘲笑我的意思，我也并不会认为他想嘲笑我，但我还是发自内心的难以忍受，我只是无法接受我在他的面前露出这样难堪的姿态，肮脏的东西，连出现在他眼前都是不允许的。
可沈从然却是毫不在意的，如神明一般的他朝我怜爱地开口道：“先把内裤换下来吧，裤子的话……你可以穿我的。”
“什……”我瞪大了眼睛，“不－不行！这……这－这怎么行，不可以的……”
沈从然挑了挑眉毛，“为什么不行？难道你就想一直这样行动？”
“不……不是……”我绞尽脑汁，牙齿快把嘴唇给咬烂，“我……我可以换他的衣服！”
我指向倒在隔间里的人，沈从然瞥了一眼，“算了吧，他裤子上都是血尿，你确定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