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人间,熠熠璀璨的繁星随夜空而来,浩浩渺渺在苍穹汇聚出惊艳世人的银河,美得让所有仰望星空的人都愿意称赞声:果真只因天上有啊。
廊檐下盏盏红灯笼迷蒙,仿佛散发着醉意在眷恋家的味道;星辉流泻,转徙过庭前垂丝海棠花深处又溜达向屋檐下烛辉朦胧的红灯笼,偷偷携走丝眷恋闯温暖的屋里。
寝屋里满溢着暖色调的光辉,轻纱帐幔被翻叠拨弄出的褶皱仿佛此间岁月印下的痕。
霍灵渠一袭粉红真丝寝衣走到床榻前,她的发梢还沾着水汽,她边坐边拿巾帕擦青丝,看男人手中把玩的宝石匕首有些眼熟,多看两眼才看清:“你拿我的匕首作甚?”
晏霁之身着雪白中衣半躺靠在床头,闻言他表情嫌弃:“你从哪里买的,难为你从来没让我看到过,今夜收拾行李才把它给拿出来。你想要匕首防身跟我说,用得着留这么柄红绿配珍珠的匕首吗?哦不、不对,你当时什么眼光才能选中这么俗的东西?”
匕首刀鞘镶嵌着红宝石和绿宝石各两颗,红绿宝石外围镶嵌着圈珍珠,俗是有点俗气,但心意很真诚实在。霍灵渠解释:“是他送给我的。”
“他?”晏霁之怔了怔意识到:“你心里那位少年郎?”
“这是他最喜欢的匕首,原本没有镶珠宝;后来他送给了我,他哥哥知道后跟他说给姑娘家送礼物送珍珠宝石这些比较好,他就把匕首要回去重新镶圈宝石珍珠再给我。”
霍灵渠话落,晏霁之险些忍不住喷笑:“你这位少年郎是个憨憨?”惹得美人伸手拍他,他顺势握住改为把玩美人的柔荑,趁机打探:“这么说那块玉佩是他吸取教训的成果?”
“玉佩和长命锁都是大哥哥留给我的遗物,绣花香囊和檀珠手串是桑柔给我保平安的,香囊里有桑柔求的平安符,檀珠手串也供奉在佛前开过光。”霍灵渠视线转向梳妆台上的雕花描金木匣,在英王府多年要离开了,最终带走的竟是她带进府的物件,多少有点感慨。
“我在木匣里放了只海螺。”晏霁之垂眸,把玩着她的柔荑,略微低沉的声音似有涩意:“皇帝肯定不会让你携带任何跟我有牵扯的物件,我想给你准备都不行。但一只海螺没什么起眼更能有许多种说辞,他应该能忽略。”
霍灵渠讶然,拿过宝石匕首,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雕花描金木匣,果然看到比她收拾好时多出只白底红黄纹质地洁净的海螺。她放下匕首,取出海螺恰好能一手握住,且这海螺摸起来光滑舒服,比玉石的触感都没差多少了。
“你哪儿得来的海螺呀?”
“在南海边挑的,心血来潮吧,本就想送给你,没什么合适的机会就拖着了。”晏霁之手捧茶盅走到梳妆台前落坐,低头喝茶做掩饰,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难受,可惜霍灵渠的思维还没和男人对接:“你还独自去过南海边散心呀,你何时去的?”
晏霁之没好气地放掉茶盅,把女人拉进怀里抱住,捏捏她滑嫩的脸蛋再解释:“我没闲情逸趣独自去南海边游玩。怕被发现端倪,我对晏家和朝局不好有动作,可我还不能悄悄做生意吗?握着往后十多年的先机,我若是白白浪费岂不是傻吗?”
“在南海边做生意?”霍灵渠有点好奇:“什么生意呀,做鱼虾买卖吗?”
“傻瓜,海里最多的就是鱼虾,除非把海边的鱼虾包揽七七八八,否则能有多少赚头?”晏霁之顺便就扩散件事:“知道桓国公府什么生意最赚吗,又为何愿意承建太微宫?你以为建造座令太上皇满意的宫殿得费多少财宝,桓家的底都给掏空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