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休沐,皇帝会微服前往城外大相国寺礼佛听禅,你带着婢女也去走趟,我会安排让马车车轴在半途中断裂,你偶遇皇帝,皇帝会亲自送流光姨娘回城。册封贵妃后,这场不期而遇就是霍贵妃和皇帝再续前缘的对外说辞。”
轻纱缭绕的寝屋里迎着琉璃盏烛火泛起烟笼寒纱的朦胧忧愁,帐幔倒映床帏中的相拥身影落就点点暧昧。霍灵渠丝绸般的青丝垂在腰际,一袭真丝粉红寝衣躺靠在男人怀里,闻言她沉默许久问:“他大权在握以后我还有可能离宫吗?”
“会,坚持努力就有可能。”晏霁之低头亲亲她:“希望在人间。”
“你倒会拿童年我安慰你表姐的话来安慰我。”霍灵渠笑笑,抬手捧他的脸轻抚相劝:“已经两天半了,你还没和你爹见过面,这般僵持着对你不好,既然明日休沐你们都在家,你就去给你爹请个安说些软和话。”
晏霁之拉过女人的柔荑,抱她拥吻,热吻毕,他再边亲她的唇边道:“佟家递了帖子来,明日我要陪王妃去佟家。”
“你故意的?”霍灵渠斥他,他回绝掉外祖家的相邀还少过吗?
“我与王爷各自多冷静些时日更妥当,冷静到王爷能迈过这个心结。我这位父亲要狠心的时候绝对能够狠,等他缓过劲儿,甭管曾经多么疼爱,既然已经舍掉了,他今后绝不会再管晏明潜,说舍就真的彻底舍掉。”
“能有多狠,还能不管大爷死活吗?”霍灵渠怀疑,晏霁之给予肯定:“当然。”
霍灵渠不大相信,晏霁之告诉她个秘密:“你要逼迫英王做决断,我就清楚结果了,不是他真那么清醒而是祖父生前召集族人们定下的规矩。
英王的爵位和晏家的族长位绝不能传给庶出,庶出记在嫡母名下也没资格;若是我难以担起家族重任,要么请他过继侄儿,要么请他上疏请朝廷收回爵位再由家族推举位新家主,晏墉这脉自他始从嫡系变成旁支。”
他哼哼乐着骂:“就是祖父在防他偏宠庶出至头昏脑涨想废掉我传给他疼爱的庶长子,当时祖父把规矩讲出来,他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霍灵渠讶异:“是已故的老王爷硬定下的规矩?”
“当然,晏墉他能自愿,平常对待嫡庶还能那么偏颇吗?但有一点,只要他缓解心结,他就能毫无芥蒂像没事人似的和我相处。”晏霁之喟叹:“我这老爹他是真能完全抛掉,根本不会再把这件事放心上。”
能有这种可能吗?霍灵渠不信但也没和他争辩,劝他早点安置,晏霁之抱着美人哀怨:“没跟你挑明前我还能假装,可现在我都不敢想你离开以后我该怎么过呀?”
“我还不知道进宫以后要怎么熬呢,你还能过得比我坏吗?”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穿过窗牗将奢华典雅的寝卧照耀得焕彩生辉,霍灵渠身着冰蓝雪缎长裙配水蓝丝带束腰,乌黑的青丝绾做抛家髻,仅在发髻间戴支白玉簪;她刚梳妆完毕,晏霁之走出屏风,发梢滴淌着水珠沾湿了中衣,浑身洋溢风流。
“你是没看见皇帝威胁我要对贵妃娘娘退避三舍时的吓人模样,幸亏偶遇安排在午后,否则被他瞧见娘娘您这娇媚酥骨风情荡漾的小脸蛋,没准儿他生吞我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