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挑眉,凤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很快便消失不见,她朝王元看了一眼,挑了挑远山眉,王元会意微微点头。
罂粟收回视线,从容淡定的再次开口道,“站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女人,有句话说得好,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咱们女人最该知道女人的难处,这世道女人活着本就艰难,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谁不想清清白白的活着?”
罂粟的声音渐渐拔高,多了一抹凛然,加上她那副清冷出尘,不沾一丝媚意的气质,唬住了不少人,尤其是先前闹哄哄的那些妇人,也被她那句女人最该知道女人的难处,给拉了一丝好感度。
罂粟方才就发现人群中大多数都是女人,女人虽然最是难缠,但有时候也最容易解决,何况这些都只是被煽动过来的愚妇罢了。
她看得分明,这顿闹腾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故意引导。
至于背后之人……
罂粟眸光暗了暗,划过一抹狠辣,再抬眸已经不见,她抿唇,神情变得坚韧,眼眸扫视着众人,道,“没有谁自甘堕落,原意去那下九流的地方,谁不想好好活着?我也曾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女儿,也把贞洁看得比命还重,可是造化弄人,命运无常!”
一众妇人一听这里面竟然还有隐情,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一个全都支着耳朵瞅着罂粟认真听了起来。
罂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多了一抹悲痛和无奈,“我是被丧尽天良的人拐子迷晕拐骗进去的,如果没有这飞来横祸,我也会像你们一样,嫁给一个踏实肯干的男人,过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可是我没有你们幸运,摊上了这样的祸事,毁了我的一生。”
站在门口的妇人一个个听得全都噤了声,被她这番卖惨的话勾起了同情心,加上罂粟的长相又不差,若是嫁给正经人家,男人肯定会可心的疼着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被毁了,不禁对罂粟多了一抹怜悯。
果然女人示弱是最有用的,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示弱几乎可以通吃。
先前叫嚣起哄的那个男人一看风向要转,顿时着急了,张嘴就要说话,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却猛地抵在他的腰间,他惊讶的抬起头。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个陌生汉子居然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身边,与他挨得极尽,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只听他右边的大汉用极低的声音道,“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狗嘴,敢吱一声老子要了你的命。”
伴随着话音,他动了动藏在袖中的匕首,往男人的腰间用力压了几分。
男人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已经感受到尖锐的刀锋扎进了他腰间的肌肤里,可见这两个大汉手黑的很,绝对说道做到,当即脸色一白,颇有些忐忑不安,不敢再出声说话。
这两人正是王元安排的,罂粟注意到动静,唇角勾起一抹轻嘲的冷笑,转瞬即逝,她清了清嗓子,用极为低沉痛苦的声音道,“那些日子,我无数次想过要死,女人如果没有贞洁哪儿还有脸活在这世上?我上吊过,用剪刀戳过脖颈,跳过楼,可是都没有死,那个时候,我就想一定是老天爷要我活着!”
罂粟的声音一改低迷,变得振奋起来,“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有什么不敢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