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两次...还是三次......反正他也记不清了。
后来她渐渐地长大,身体也好了,偶尔见面的几次,说出来的话也不大动听,父女二人分歧太多,吵起来也是时有发生。
那时候他原本就有贴心的长女程娥,还有懂事乖巧的孙妩,对程娇实在也没什么耐心。
说起来,他打程娇的次数比抱她还多。
如今这孩子长大了,在她的人生之中,父亲的存在可有可无,她甚至对这个父亲极为厌恶和不喜。
临安侯想到这里,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难受。
那难受开始只有细细小小的一点,也不疼,可当那点难受一点一点地蔓延,竟然让人恍惚之间回想到那过去的多年时光。
那些错过的、遗憾的过去,就像是时间里巨大的缝隙。
空荡的,冷冷的,时时有冷风从里头吹过。
就像是他与程娇之间的父女关系,空洞且冰冷,就算是在此时他想弥补,却也不知该怎么弥补这巨大的缝隙。
人生的,就像是这样,错过了就错过了,当你发现自己可能错了,恍惚之间想回头,却已经回不去了。
临安侯心头忽然酸涩,觉得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张了张嘴,继续道:“我做父亲的,对她也有诸多忽视,她能如此健健康康地长大,我心中甚慰......”
临安侯说到这里,还想说几句好话,想说说这个女儿有多优秀。
可他张了张嘴,竟然又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儿一无所知,一时半会的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只能干巴巴地再次感谢了诸位前来观礼见证。
程娇身穿采衣采履登场,先是给诸位客人行揖礼感谢,然后跪坐席上,由赞者(纪青莲)为她梳头,再由达奚夫人洗手上场,为她唱念祝辞:
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意为:今日这美好日子,刚刚加冕,抛弃你幼年的志向,顺尔成德,长寿吉祥,赐你洪福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