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谅离开临安侯府之后就搬进了夏王府,杨润珍写了一封奏书,言说夏王一脉不可无后,夏王只余下她一女,而她也只有程谅这个儿子,请元景帝让程谅过继到夏王一脉名下,继承夏王府的香火,也好在她百年之后,还有人祭拜。
然而这一封奏书不知道没有递到元景帝御案前,还是元景帝并不愿夏王府继续存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压了下来,半点风声都未起。
“明慧县主上书,想让程谅过继到夏王府,继承夏王一脉,你怎么看?”
“臣用眼睛看。”
“啪!”元景帝将奏书摔在御案上,“谢既安!”
这臭小子就不能正经点说话吗?
谢琅啃了一口果子,‘哦’了一声,然后道:“这便得看陛下怎么看夏王府了。”
“怎么说?”
“若是陛下觉得夏王府有必要继续存世,将来有后人祭拜,那便准了,若是觉得就这样消失也算是好结局,那不准就是了。”
总而言之,一切看元景帝怎么想的。
元景帝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敢想敢说。”
谢琅笑嘻嘻:“臣一向诚恳,尤其是在舅父面前,可不敢有所隐瞒。”
元景帝想了想,又问他:“那你觉得夏王府该不该留?不许胡说八道,认真些说一说。”
谢琅沉思片刻,然后道:“既然舅父如此问,那我便直说了,我以为,不该留。”
“哦?这是为何?”
谢琅道:“夏王已成过去,他与先帝之争,恩怨是非对错难以言说,他们的恩怨,早在他们结束的时候,便已经结束了。”
如今时过境迁,恩恩怨怨,也随着他们的死去,就此掩埋就是了。